经过商议,仍然由柳龙安、胡雪、韩山童看守白鹿,吴有信、龙鲤前去寻找乱葬岗。
吴龙二人经过四处打探,才知道像那样的乱葬岗,一共有四个之多。颍州城里城外,除了被水淹死的,饥寒而亡者也广有人在,因此坟地众多非一。
两人东奔西跑,找了一整天,才将四个地点勘察完毕。
贾鲁祭练之所也已寻到。在城北郊外,周边村庄疏落,最是人稀。几十具婴儿尸首,早被饿狗抢食干净。那些骷髅头也都焚烧殆尽,只剩下些碎片残渣。昨晚的大雪下得出奇,仅仅此处覆着厚雪,其它地方毫无痕迹。
柳龙安除了守住白鹿,便是观察贾鲁。
下午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进钦差府大堂。柳龙安仔细辨认,看出那人正是随众在刘府门前喊话的小叫花。
年轻人站在堂下,向贾鲁作了个揖,道:“大人,卑职听您吩咐。”
贾鲁坐直身子,朗声道:“李八钱,刘家拒不交出白鹿,你还得要继续发动乡绅。你今天就去找人,明天后天继续到刘府施压。”
李八钱躬身道:“是,大人。”
贾鲁道:“你到钦差府也有两年了,想要晋升,就要付出,做事要多动动脑子。下去吧。”
李八钱又作了一个揖,转身走出。
原来这家伙是钦差府人员,怪不得在刘府门前,气质沉稳,口才便给,竟然是官差扮成的小叫花。
等吴有信、龙鲤回来,大家在一起碰头。
吴有信道:“既然贾鲁叫李八钱张罗闹事,说明至少一两天之内,他不会有大动作。常天王定能及时赶到,刘家人和白鹿也暂时无忧。”
韩山童道:“不知道他明晚祭练地点,是不是还选在城北。如果他换了地方,那可怎么办?”
吴有信道:“那些地方长得都差不多,荒郊野岭,遍地野草,没法做记号。只能靠柳兄弟观察他飞行的方向,再确定他去哪个坟场。”
中午时分,刘福仁、刘白鹿带了好酒、好菜,到白鹿大院慰劳众人。席间少了刘福通,自然没有人想得起喝酒。吴有信和韩山童一样,都是滴酒不沾。
刘白鹿依然自动坐到韩山童身边,对大哥刘福仁并不避讳。显然刘家人都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美丽少女,早已倾心韩山童,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韩山童却一直婉拒,两人的感情因此成了一本糊涂的账、难念的经。
虽然贾鲁对刘家并无动作,但他的言行却气势汹汹,令人感到犹如泰山压顶。常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吴有信、柳龙安等人不得不每日都如临大敌,不敢有片刻懈怠。
又挨过貌似平静的一天,晚上的时候,众人陆续回房休息,只盼着明日常天王到来,一起大闹坟地,或可斩杀妖孽,起码阻挠他练成神功。
柳龙安一直盯着贾鲁,直到夜深,看到贾鲁脱衣睡觉,这才收了神通。
他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想起来,贾鲁从会客厅走出,前往自己卧室,会客厅中的蜡烛并未熄灭。心道:“难道他要睡上一会儿,再起床去会见客人吗?”
急忙又打开神通,忽然感觉眼睛发花,一会儿看到卧房,一会儿看到会客厅,里面人形晃动,恍若看到的是两个人。
急忙气沉丹田,凝神静气,将眼神定在会客厅中。只见屋里坐着一个陌生男子,二十几岁模样,长方脸型,眼睛碧色,丰神俊朗,神色淡定,身穿一袭白色袍服,正端着茶碗小啜,那动作便如贾鲁一般模样。
柳龙安醒悟到:“这才是那个妖族本形,那床上躺着的,必定是贾鲁的身体。听昨夜他祷告时说,‘本族荆文雄敬拜’,原来他的名字叫做荆文雄。”
荆文雄放下茶杯,走出屋门。大踏步走到院墙边上,纵身飞出院子。
柳龙安急忙喊起胡雪,让她去叫龙鲤和吴有信过来。不一会儿,几人都汇聚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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