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婆婆沉默半晌,说道:“虽然没有一种武功可以无敌于天下,但是曾经有一个人,确是无敌于天下,他门下弟子,无一例外,均是江湖中第一等的高手。”
傅云奇道:“是何门派?”
玉剑婆婆走了几步,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溪水潺潺,清风阵阵,她眼看着溪水,仿佛想起了很久前的事情,面前的青纱拂动,恍然不觉。
良久,玉剑婆婆方说道:“这说来话长了。你已知道这五岳邪派,乃是当今雄霸中原武林的五个门派,分别占据着北岳恒山、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和中岳嵩山。但你却不知,这五派虽各居一隅,但百十年前却是一派。”
傅云惊呼一声,说道:“这五岳邪派竟是一门所出?”
玉剑婆婆说道:“当时武林中,便有一位不世出的奇人,这位前辈少年得志,纵横武林数十年,江湖之大竟无敌手,其武功之高强,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门下弟子虽然不多,却各有所长,即便那些弟子只学了那位前辈武学的一点皮毛,但也已足以傲视武林。”玉剑婆婆说至此处,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位前辈晚年之时,不知为何,竟将门派解散,他将自己的武功绝学一分为五,传与五名弟子,令其以五岳为址,各自开门立户。自那时至今,已有近五十年了。如今,五岳派门下弟子众多,分支繁茂,在江湖上地位之高、势力之大,只怕还是拜这位前辈所赐。”
傅云听得玉剑婆婆所说,心中不明之处甚多,问道:“那位前辈的武功如何能一分为五?”
玉剑婆婆说道:“那位前辈的武功出神入化,只自创的绝学便有几十种,各种拳脚兵刃、飞镖暗器、内外功法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但他门下的弟子却没有那么高的天份,无人能够习得他的全部绝学,是以这位前辈便将自己的武功分门别类,按照个人的天资分别传授。那五岳邪派的五个开山之人,比起这位前辈的武功造诣,可说是天壤之别,但只靠这位前辈传授的几手绝学,在武林中却也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傅云忙道:“是了,这便如婆婆教我练剑一般。婆婆你只让我练习天门武功,乃是因为我本就天资有限,倘若再学杂了,只怕贪多嚼不烂。不如便将一门功夫练好,或许还能更实用些。”
玉剑婆婆说道:“这你只说对了一半。武功修行,重在根基,倘若一个人从小练功,便好高骛远、驳杂不纯,武功根基打的不牢,武学之上便难有大成就。云儿你天资本就很好,于武学上也肯下功夫,是以才十几岁,便将‘乾坤诀’练到第五层……若你有机会,假以时日,武功必定在我之上。”
傅云听了,笑道:“武功超过婆婆,这我可不敢想!”想了一想,又说道,“那位前辈的武功只传授给他徒弟五分之一,每个人便可以开宗立派,这位前辈天资之高,武功之广,实在是令人叹服。”
玉剑婆婆说道:“武功只是其一,这位前辈以一己之力,便创下五岳派几十年基业,中原武林的格局几乎便是此人画就,这才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千古奇人了。”
傅云听了,不禁心向往之,问道:“这位前辈不知怎么称呼。”
玉剑婆婆说道:“他本是名满天下,但自解散了门派之后,便不再用自己本来姓名。他只道自己一世修行,却并非为的是这世上的虚名,所以便自称‘无名’。这么多年来,江湖中已没有他的音讯。十几年前,江湖中那些知道这位前辈的人,只称他做‘无名老人’。”
傅云慨叹道:“可惜我生的晚,无缘得见。倘若能够一睹这位武林前辈的风采,真是人生之大幸。”
玉剑婆婆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再见这位前辈一面。当年这位前辈命那五名弟子创立五岳派之后,便不再理江湖中事,独自一人畅游名山大川,后来又收了几个弟子,再后来,江湖中人再也无人知晓他的下落……倘若这位前辈如今依然健在,也已经年过百岁了……”
傅云听玉剑婆婆的语气,奇道:“婆婆你难道见过这位‘无名’前辈么?”
玉剑婆婆面朝流淌的溪水,似乎已经出神,对傅云的问话恍若未闻。玉剑婆婆本就对傅云甚少言语,今天和他说了这许多江湖往事,已是一反常态,傅云见婆婆默不作声,也不敢再问。
流水潺潺,虫鸣阵阵,傅云此刻也好像已经融入这天地之中,呼吸着山中清新的草木芬芳,心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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