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下城跪迎,孙权从一架戎车上赶下,随主而来的还有孙瑜、周泰两位重臣。
孙权也来得充忙,玉冠未及佩戴,见周瑜已至,急问:“公瑾,是什么贼人作乱?”
孙权闻军号三声,以为敌军入侵,这一吓非同小可。他一路也猜忌了,柴桑乃东吴兵城,曹操和刘表不可能闻风不动就突袭至此,若真已深入东吴命脉,顽抗也无济于事。一路是胆战心惊,六神无主。
周瑜上禀:“主公勿急,不是贼军,是我东吴本部兵马,庐江陈武领兵而至。不知是何人从中使了什么诡计,孙太守误以为柴桑城发生内乱,命陈武率军救援。那城门守军不知缘故,冒然吹响军号,惊扰了主公,罪该万死。”
孙权听明缘由略微松了口气,惨白的脸也恢复了点血色,只是飒飒秋风吹乱发丝,看着些许凌乱。
周瑜提醒道:“主公,庐江是东吴关口,不容有失,应先将兵马退回庐江,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偷袭,臣再唤陈武进城内细细盘问始末,能调动这五万兵马,绝不是误传这般简单,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孙权点头深思,不放心的吩咐孙瑜道:“孙瑜,你即刻出城将兵马领回庐江,传令各郡太守,不得我亲命,何人都不可擅自调遣兵马。”孙瑜领命而去。
这五万兵马卷土而来,又无功而返,路上进城的百姓撞见纷纷避让,议论声起。
号角声更惊扰了城内百姓,大家正忌惮不安,上街探问发生了何大事,是否已兵临城下,吴候是否已有退敌之策,万般猜忌之中,等不到官府安定人心的通报,却被另一件荒唐趣事吸引,转移了注意。
悦君楼前竖立着挂了一串五福灯笼的丈高木桩,今日桩上木梁前多系了一物与灯笼作伴,却是个用缆绳吊着手腕、赤条条的男子。男子匀称身材,肌肉紧实,被冻得瑟瑟发抖,两条腿盘红灯笼在前遮蔽羞处。
底下看热闹的男子忍俊不禁调侃,女子捂住眼睛抱着孩子调头奔走,将方才还紧张的军事危急抛之脑后。
“这不是韩花郎吗,你这是要做悦君楼招牌啊?”
“别说,韩花郎皮肤白皙,我看比姑娘家还娇嫩。”
韩清霖懒得理这些玩笑闲语,反正男儿身他也不惧羞耻,看就看了,他跟秦沁心,此生势不两立!
昨日他被珏梦解了毒,可心里吞不下这口恶气,越想越恨,更怕重蹈覆辙,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要杀了珏梦,珏梦正哭诉求饶,不巧妖女秦沁心居然还敢折回来?
秦沁心因跑得匆忙,不慎将竹扇丢在悦君楼,回来捡扇子,玩心又起,偷摸上楼,准备偷窥满楼“春色”,恰好撞见韩清霖作恶,二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分说动手打将起来。
秦沁心的武艺不算精炼,但她师父是绝世高手,起点就比韩清霖这个普通武师教出来的徒弟高出几倍。二人随便斗了几个回合,韩清霖便败下了阵。
秦沁心虽有杀心,但顾及韩清霖与卫钧的关系,心想若是真杀了,就没有回旋余地,卫钧若要她一命赔一命,自己却不好对付。只把他砸了个不省人事,脱了衣服,吊在灯笼梁上丢人现眼,供人嘲笑。
几个相识熟的、周边邻里搭了梯子将韩清霖救下,又拿罩衣给他遮羞,在众人嘲谑声中躲入悦君楼。
悦娘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无人收拾,客人们解了毒都逃之不及,姑娘们躲在厢房不敢出来,韩清霖侧耳听到一阵“呜呜”声,在阶梯下的凹口寻到用绳索捆绑四肢,香帕堵住口舌的珏梦。
珏梦因一直为韩清霖求饶,把秦沁心惹恼了,说她给女人丢脸,半点志气没有,难道离了男人就不能活?全天下就韩清霖一个是男人?这不是痴情,是愚蠢!最后也给她绑了四肢,堵住嘴扔在楼梯下,一是让她好好反省,二是怕离开后,她又把韩清霖救下来。
韩清霖一把将珏梦拖出,不由分说抽了一个耳光,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会受这些罪,吃这多苦。“你还敢呆在这,莫不是想找死,好,我就成全你!”韩清霖抬起霹雳掌,但想到珏梦昨日为自己苦苦求情,却有些狠不下心。
“清霖,不得乱来,”推门进来的是他哥卫钧,韩清霖知道人是杀不成了,不解恨的又反手给了珏梦一个耳光。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卫钧不满指责。
“这个贱人,差点害得我断子绝孙,”韩清霖掏出珏梦口中手帕,指着她鼻子杀气腾腾问,“我问你,那个妖女呢?”
卫钧将韩清霖拉开劝道:“好了,”又为珏梦松了绑,“姑娘也受了一夜苦,上房休息去吧。”
珏梦跪在地上,哭得声音都嘶哑了,断断续续道:“昨日是奴家起了私心,害公子受苦,奴家罪该万死,但现在公子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奴家不敢让公子蒙骗在鼓里,务必要把秦姑娘的话带到。”
韩清霖冷着脸侧过头不理,卫钧饶有兴致问:“她又耍什么把戏?”
“昨日公子晕倒后,她给公子吃了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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