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自觉山穷水尽处,即使仅仅只是微弱的光源,说不定柳暗花明就在前方。

在喉咙噪热的强烈刺激下,陈涛终于忍不住睁开睡眼,发现:自己并非身处“车库楼”,而是正躺在陌生空间内,周围乌漆嘛黑、不见半点光源。

“不是正唱着K吗?人都去哪了?”陈涛暗自疑惑,立刻警觉地全身摸了摸。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伟大哲学家提炼出来的经典问题,此刻在陈涛脑海中不断盘旋。

“呼……”、“呼……”、“呼……”,此时,熟悉的鼾声,颇有节奏感地从旁边传出。

“又是这小子”,听到这股鼾声,陈涛心里稍稍落定了些。

随着晶状体的缓慢自我调节,昏暗空间的陌生样貌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两张床、一张书桌、一套两人沙发、窗帘紧闭,徐博正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酣。

“哦,原来是在酒店”,确定所处环境后,陈涛内心终于完全落定。

“啊”,看到书桌上放着两瓶矿泉水,陈涛立马起身,身体一动弹,强烈头痛感立即提示宿醉的副作用。

“咔”、“咕……”、“咕……”,陈涛摇摇晃晃着缓缓起身,慢慢走到书桌前,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

“咔”、“咕……”、“咕……”,燥热的喉咙略微感觉舒适了些,陈涛继续拧开另一瓶矿泉水,继续一口气喝完。

“嗝……”,胃部瞬间的饱胀感,催发出一个长长的饱嗝,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燥热的喉咙总算降了温,膀胱的饱胀又提示着尿点的到来。

不想开灯打扰到同伴,陈涛循着酒店厕所的大致方位,在漆黑中轻手轻脚、慢慢行进摸索,甫一推开紧闭的厕所门,迎面而来的刺眼白光,晃得眼睛差点睁不开。

“啦……”,一泡长长的夜尿终于释放出来,浓浓的酒味弥漫着整个厕所。“真臭!”,陈涛心里不禁暗自说道。

“先煮壶开水备着,估计徐博醒来也是渴得够呛”,走出厕所,陈涛继续摸索开水壶的所在,一通来回装水、煮水之后,重新又回到床上躺下。

任凭头脑再怎么仔细回想,陈涛对于昨晚的最后记忆依旧只停留在“躺在KTV沙发,静静地听着歌”,最后得出结论,“昨晚肯定是‘断片’了”。

对于意识,这个介乎于医学与哲学的领域,纵使人类对其研究已有非常悠久的历史,但仍有极大的待挖掘空间。就像发生“断片”这样的情况,大脑在强烈地酒精刺激作用下,记忆存储功能似乎停止运作,但身体仍能在某种意识的指挥下,完成一些特定行为、甚至是在正常情况下看来相当高难度的行为。

而关于“断片”的“趣事”、“奇事”,陈涛在朋友、同事那里也曾听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例子,例如:在查处酒驾不像现在这么严格的时候,有个同事就曾在人早已伶仃大醉的情况,依旧能驾着车、回到居住的小区,稳稳当当地停在平时经常停放的车位上,还能打电话给朋友报平安,随后放着车窗、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沉睡,第二天醒来则浑然不知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又如,有个朋友居住的小区车位相当紧张,于是,为了尽量把空间都利用起来,车位的设计都比较紧凑、停放难度颇高,平时停放经常发生点小擦小碰,但正是这个朋友,在某晚经历完洋白啤“三种全汇”之后,人走路就有点脚步飘飘,车确实非常顺当地停好,没有发现半点磕碰,以至于他老婆下楼察看的时候,发出难以置信地惊讶,而这个朋友第二天醒来也是没有半点记忆留存。

当确定自己昨晚发生“断片”后,陈涛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先是有些后怕,“‘断片’之后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后又觉得稍微宽心,“还好,在场几个都是老同学”,再往后就是自我立戒,“以后再不能这样喝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之间,在全屋漆黑、寂静无声的气氛感染下,酒精的余威开始继续发作,陈涛感觉眼皮又开始显得越来越沉,大脑的思维也开始逐渐减速下来,慢慢地又进入了沉睡状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