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俜,醒醒,醒醒……”
风俜正睡得混沌,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推她肩膀,还在喊她名字。她哼了一声,慢慢撑开因醉意而沉重的眼皮看到以卿正弯腰看着她。
“以卿?”她揉了揉头,想起约了晚上去找隐梦生,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黑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卿递给她一碗醒酒茶,笑道:“放心,你没有一觉睡到天亮,赶紧把醒酒茶喝了,收拾收拾我们去定塔。”
风俜接过碗,将茶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坐到铜镜前打理了下蓬乱的挽云青鬓,她不爱用首饰,只用一根刻着凤头的白玉簪轻挽秀发,这白玉簪还是姥姥送给她的,已经用了七八百年,竟也没弄丢,也没磨损。
以卿又给她拿来一件金丝白绒的斗篷,“我看你衣衫甚是单薄,把这件斗篷披上吧。”
风俜接过来仔细瞅了瞅,又摸了摸,“这金丝祥云绣的可真好看,白绒摸上去也软软的,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也不怕糟蹋了东西。”
“呸,喝了醒酒茶还满嘴胡话,什么糟蹋不糟蹋的,我看这件斗篷配你刚好,雅致又不繁琐,快披上吧,我们该走了。”
“那我就笑纳啦。”风俜笑着系好斗篷,又原地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斗篷穿在她身上,衬着面若芙蓉腰如柳,就是半空中的月轮恐也要逊色几分。
“别臭美了,走啦走啦!”以卿走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
因二人脚程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变到了定塔。
风俜就着月色,在定塔四周转了转,这座塔是白色巨石垒砌而成,在夜色下分外醒目,没有什么特别的形状,跟寄城城墙一般随意,但比城墙要整齐,塔身一个缝隙都没有,整座塔也只有一个门。
以卿捧着一壶酒,递给守塔的槛妖,笑盈盈地说道:“无尘,我带朋友进去看个人,说几句话,你给通融通融。”
槛妖无尘接过酒闻了闻,开心地大呼到:“我最喜欢的泣露酒!谢谢卿姐,你们快进去吧。”说着他手一挥,撤了定塔门口的结界。
以卿回过头拉着风俜说道:“走吧。”
“你方才给他的是什么酒?我闻着味道有些许清甜。”风俜紧紧跟在以卿身后,好奇地问道。
“那是泣露,是我收齐三百六十五天清晨的露水和每一株菊树上最早开的第一朵花酿造而成,我去其涩味,所以闻起来清甜。”以卿解释道。
风俜听了不禁抚掌赞叹道:“我是猜不到你酒馆里还有多少种美酒了,不过若能每一种都能尝尝,这辈子也是值了。卿姐妙心,普天之下我就不信还有第二人。”
“又说浑话,岂能每种酒都给你喝。”以卿一边与风俜说话,一边小心地走着,塔里隔几十步才有一支昏暗的烛火,地面极不平整,坑坑洼洼的,而隐梦生又被关在顶层,更加不好走。
“酒又不是药,怎么就不能都喝?”
“就拿这泣露,一般只有两种人会喝。一种是活了几千几万年的妖怪,早已厌倦这尘世,但又不舍羽化,边找我要泣露喝。还有一种便是无尘那样的,悠悠岁月,只能守在定塔前,听这塔里的哀怨阵阵,看塔前的平沙漠漠,哪里也去不了,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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