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僵和以卿看到风俜激动地站起来,双双困惑不解,一起好奇地盯着她。
风俜便把云乐的事以及自己要去鹤洲的事告诉了他们,云乐找到了,意味着云喜就可以重获自由了,她一下子变得心情大好,毕竟她一直觉得云喜被困鹤洲是她的失误。
扶僵听了这个消息,连忙拉着风俜,央求她带他一同去鹤洲,“风姐姐,带我一起去吧,我想亲自去接云喜。”
“不行!云喜那爱哭鬼,看到你这样,非哭死不可。而且鹤洲禁止外族擅自入内,我不能让你冒险。”风俜不容反驳地拒绝道,她还不清楚鹤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不会带扶僵去自己可能无法掌控的地方,尽管云乐被找到了,但她可能也只是颗棋子。
“风姐姐说的是,那我回归虚山等你们。”扶僵答应道,他也明白自己跟着过去,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反倒要风俜顾及自己。
以卿一口酒没咽下去,瞪大眼睛盯着扶僵,把酒咽下去后说道:“扶僵,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不让你去就真不去啊?”
“你以为都是你呢,随性而为。”风俜白了她一眼,语气却带笑意,若非以卿,自己毫无头绪的这段时间可能过得要累上许多。
“风姐姐说的有道理,自然要听的。”扶僵说道。
以卿选择了默默喝酒,对于扶僵,她是真没辙,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有接受的理由,并且还让人无法反驳。
“那扶僵,你再在这喝会酒,我先去鹤洲了。”她又看向以卿,叮嘱道:“就拜托热心善良的卿姐送扶僵回归虚山啦。”扶僵身体未痊愈,修为又所剩无几,她怕回归虚山途中出什么意外,
以卿还未开口,扶僵就说道:“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小毛孩。”
“送送送,一定要送,小扶僵就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以卿揽着扶僵的肩膀摇了摇手,反正她的本体多,现在三界乱套,酒馆生意也不太好,故酒馆里多一个她少一个她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见以卿爽快地答应了,风俜便独自走出了酒馆。
寄城似乎快要下雨了,片片乌云或聚集在头顶,或压在城墙上。狂风不停吹过,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吹走一片乌云,便有另一片被吹过来,因是白天,并未点灯,故暴风雨来临前的寄城,比夜晚要暗上许多。对于日夜笙歌的寄城,也许此刻就是最昏暗的时刻,风俜行走在街道上,看着在风中翻飞的灯笼。
她染一身从层云缝中露出的稀碎日光,身姿摇曳在风中,像门檐下的灯笼,一样昏暗,一样明灭不定,温度和语言一起沉默,甚至连狂风似乎都变得悄无声息。
此情此景,加上心之所系,她感觉自己悲欢沉溺,说不清到底是何情绪。
冷风灌进心里,像陈年烈酒,自己就是那酩酊惆怅客,理应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大笑,然后消失在长街。
狂风中的长街,更像被屋宇包围的荒野,而那些屋宇,便是荒野中不知何时自砌而成的磊磊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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