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就打发几个仆妇为锦罗换上了衣裳。

锦罗以为这是要进宫拜谢太后皇后呢,孰料收拾妥当之后宓氏却道:“等下你要随公度去宗祠拜见列祖列宗。”

锦罗这才知道此衣裳并非世子妃的官服,低头道:“是。”

再出来,卿寒山等人已经散去,唯独卿公度仍旧等在那里,四目交投,卿公度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率先转身出了房门。

锦罗随在他身后,待出了上房院的大门,月牙儿见韦嬷嬷等人有些距离的跟在后面,她就小声道:“方才可是吓死奴婢了,那位祯姐儿,天生与六小姐你有仇吗?”

锦罗淡淡一笑:“小孩子,当不得真。”

月牙儿却忧心忡忡:“奴婢觉着恐没那么简单。”

锦罗当然知道玉祯仇视她会有原因,但原因不明,说什么都没用。

月牙儿又道:“奴婢只是佩服六小姐,大家都替六小姐捏把汗,您却像没事人似的。”

锦罗想说,她没有月牙儿想象的那么勇敢,只因晓得卿公度在,或许只因卿公度在身边,所以她才不怕,她知道卿公度一定会救她的,就像卿公度之前救了她很多次一样。

此时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卿公度,感叹自己终究所托非人,他心里有个狄凤鸣,要一辈子面对个木头人,除了喟叹,别无他计。

卿家的祠堂在王府的西南角,是个独立的院落,有个年迈的老仆看着,打开那黑漆的沉重大门,一股阴凉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院内种植太多松柏的缘故,亦或者这种地方本身就让人不寒而栗。

锦罗随在卿公度身后,穿过院子来到正堂,抬头看,门上方有一碑额,上书‘忠义堂’,据说是本朝皇帝李绶御笔,这忠义堂便成了卿家的堂号,天下之人,你若问可知忠义堂卿家,几乎无人不晓。

老仆又将堂门打开,大白天的,里面竟点着灯盏,缭绕不绝的香烟缥缈而出,苏家也有祠堂,但有规矩不准女人和孩童涉足,所以锦罗从未进过苏家的祠堂,是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倍感压抑。

她提起裙角随着卿公度进入堂内,迎面一壁墙上张贴着几张卿家先祖的画像,年代久远,画像已经陈旧,上面的人也模糊不清,虽然如此,锦罗仍旧肃然起敬。

再看画像下,有几张硕大无朋的楠木案子,案上密密麻麻的放着牌位,锦罗窃以为都是卿家已经故去的先祖的,不经意间,忽然发现靠角落处,竟有个簇新的牌位,上面赫然写着——苏氏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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