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可别累坏了身子。”不远处的房间里,福老安慰着灯光下的杨芸荆。

只是那美丽的眼眸依旧是盯着账本一眨不眨,“我不困,你也不用守在这了,困了就先去睡吧。我爹如今身体多有不适,这城中不少人都在打杨家的主意,也由不得我休息,不是吗。”

感受到杨芸荆的认真劲,福老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每天都只睡两个时辰,长此以往,如何使得啊!今天的账我也看了一下,总共进账五两银子,比起前些日子的只亏不赚,已经有转变了,相信再过几天会更好的,有些事,急不来的啊。”

杨芸荆没有回答,还是低头翻阅着账本。福老则露出了关怀的神情,心中也不免痛恨:‘这个二少爷,就知道瞎胡混,这好好的一个家真就要败完了呀——’

一直在外面听二人交流的孙清远,看着苍白的半月,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原来这个女子为了家中之事,已经操劳到了这种地步。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偶然间孙清远会想,一个女子干嘛这么倔强的坚持。以她的姿色,小鸟依人般温顺一点,爱慕的之人一定不会少,定然有很多人想要保护她一生。

可是回头想想,她如今的处境,老爷子病入膏肓,也是快入土的年纪了,有个弟弟还是个整日赌钱的败家子。

一个女子处在这种环境下也是不易。可即便如此,孙清远想起她总是冷冰冰的样子,还是有些敬而远之的想法。

就在孙清远离开之后,一道人影冲进了房间,“小姐,老爷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呢,说那位公子的奇怪医术很有用——”

“你是说,那个无耻的道人?”杨芸荆手上的动作整个一顿。自从进入家门的一刻,他就对自己老爹的身子很是担忧。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病,城中的大夫请了一遍,最后都没什么用,每天看着自己老爹日渐消瘦和那没有血色的脸,杨芸荆真的怕哪天会失去这个亲人。

虽然这个家已经由她开始撑着,可老爷子在,声威那还是有一些的,一旦杨雄死了,这个女卑男尊的时代,她一个女子必定不好撑起这个家,指不定会有多少麻烦事。

“这么说,那道人这次没有骗我们?”喜上眉梢的杨芸荆急切问了句。

铃秋见杨芸荆动容,心中更加的惊喜,“对啊,老爷不但精神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

抬头仰望星空,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总算是把杨家主拿下,算是有了个住处。

“前些日子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在心。”一个突兀声音在孙清远的身后想起。

这人毫无征兆的话语着实让某人吓了一跳,转过头,说话之人除了杨芸荆还能有谁?

那张冰冷的脸虽然没变,可孙清远却从她口中听到了一句最震惊的话。

若是此说的话,这女子似乎真的像铃秋说的一样,表面虽然冰冷,内心其实不坏。

看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孙清远作为一个男子,在女子面前自然要大度。

“过去的事了,没关系,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身死,受点苦算什么。”将目光从杨芸荆的身上移开,又看向了半空中的那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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