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那么高明,却还是没有预测到,几天后,我就被一场大病折磨的死去活来。
后来我玩笑着着质问太爷爷,是不是我不是亲的,是不是想要我小命?太爷爷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和那个邵庸一个嘴脸。
我差点气乐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很感谢太爷爷,是太爷爷救了我,还让我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几天的时间成长了不止十岁的心智。
说起来还要提到我的生母,就是那个可怜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
她自身的诅咒太过阴寒,不但浸透了她的灵魂,还侵蚀了她的身体,所以她体内之寒气实在是无可救药。要不是章福生和她一起生下我,她可能死去的更早。
就是这样,她还是把自身的阴寒体质遗传给了我一些。加上我一直没有喝母乳,而羊奶同样为寒凉之物,所以我的体内寒气也一直在聚集。
太爷爷看我经常早起会打喷嚏,知道我的寒气正在爆发的边缘,但是这种先天的体质,太爷爷除了会利用天时来做一点点调理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太爷爷只是盼着我在冬至之前不要发病,这样我自身的元阳会在冬至一阳来复的天时帮助下,自行劈开体内的阴寒,就好像用个大铁锤,一下子把那个大冰坨子打碎了,然后一点点把那些小冰块化掉,在寅泰正月的时候,我的纯阳之气就可以冲破阴寒的阻滞,筋脉通畅,我也就变成一个正常而神奇的小孩了。
然而人毕竟人,不可能驾驭天时、扭转乾坤。立冬那天,后娘带我去赵鹏叔叔家玩,他家前些天刚刨了红薯,正放到火炉上烤的外焦里嫩的。是的,我流口水了。
婶子拿了一块儿红薯就往后娘手里塞,说给孩子尝尝,热热乎乎的,好吃呢!
后娘客气了一下就接了过来,把红薯拦腰掰开,一半递给了旁边的赵大高。大高这孩子还是不喜欢我,他扭头说,我才不吃呢。
这是赵勤伸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要,后娘就递了过去,还夸赵勤真乖。
我吃了点红薯,好吃,只是吃的有点多。这个后娘想对我好,可是啥也不懂,好心办了坏事了,说直白点就是吃撑了。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上吐下泻。折腾的章福生和后娘两人都快哭了。
太爷爷还是被折腾起来了,我被章福生抱到太爷爷的屋里。太爷爷看了我样子也吓坏了,我被太爷爷抱住,我能感到太爷爷的手是冰凉冰凉的。
太爷爷吩咐章福生去叫村医老黄,虽然太爷爷知道老黄那两下子并不比自己高明多少,但是老黄那里有体温计,可以给我量量体温。
老黄听说太爷爷请他,不敢怠慢,背了药箱就来了。这时的我,还有一点意识,但是就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浑身发热没劲,喝口也会很快拉出水样便来。
量了体温,40度,老黄说,应该是痢疾引起的肠胃炎,先退烧吧,我再开点治痢疾的。太爷爷知道老黄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说,麻烦你了,你开药吧。
章福生送走了老黄,太爷爷却并没有让我喝药,只是让老黄把一支体温计留下了。显然不是简单的肠胃炎,后来略通中医的我知道,我当时不过是阴寒盛于下焦,急需通阳破阴,太爷爷的判断是对的。
要按照老黄的痢疾来治,肯定得把我治坏了。尤其是吃那个退烧药,很可能把我体内的寒气彻底锁到脏腑里,最后我就开始变得恶寒怕冷,然后变的胆小怕事,最后抑郁症,跳楼了事。
太爷爷让章福生两口子回屋睡吧,他来照顾我。当然他心里也担心,不过不能让章福生这小子看到自己的慌张啊,那多没面子。
太爷爷倒到洗脸盆里半盆开水,拿毛巾湿透,然后趁热拧个半干,放到我的额头。
这个时候,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我不觉得冷了,也不觉得热了。我好像不存在了。
我是死了吗?
我突然感觉自己在升空,一点点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我多么想这个时候,我的祖先章邯能出现啊,或者让我看到老祖先他们在战场上浴血杀敌,那一定比看电影有意思。
可是,我只是看到太爷爷忙碌的一遍遍给我擦身体,腋窝,大腿根,脚心,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太爷爷还恶作剧一般,弹了弹我的小鸡,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我的亲娘,她站在空中,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娘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癫,竟然还有点圣洁的样子。我大喊一声,娘!
娘脸上一下子露出慈祥的笑容说,坤儿,为娘来看你了,知道你遭逢大难,特来助你度过此劫。明日一早,就会有一游方仙医来医你的病,勿要惊慌。
我突然发现我会说话了!我再喊娘的时候,娘已经飘然而去。
我突然感觉身体不再往上升了,而是一点点坠落到床上,我的意识一点点在回来,那种灼热的痛苦感也一点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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