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三哥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
黎叶单瞧了瞧宁折双的那只手,淡淡笑着点了点头:“折双兄,自那日丹穴山一别也算得上好久不见了。”
丹穴山?
“你已去过丹穴山?”我问道。
“猨翼山一战后,确是轻松不少,便想着去寻重山兄一叙,也与宁伯父请教了些棋术。”他看向我。
跟在黎叶单身后的鹤影一抽,猨翼山一战后双方确是消停不少,但为了备战下一次,也是整整未眠了好几夜,合计着如此紧张全是腾出时间去看望宁重山?
“身后的小兄弟是怎么了,怎的全身战栗。”宁折双笑着瞧向鹤影。
语毕,大家全看向躲在黎叶单身后的人。
鹤影一滞,怎的扯到我身上了?
“无妨,稍冷罢了。”他站出来,大笑着摆了摆手。
我不由笑了起来,这不是我用过的借口吗?
二姐处理完那人后,便急冲冲地飞向皇宫。
无奈,只得将黎叶单等人带回神财客栈。
那老板见我们带了金主,脾气竟软了许多。
果真是有钱好说话。
极巧的是,不知老板是否有意为之,那黎叶单和鹤影竟一个住在我们左侧,一个于我们右侧。
“你们住一间?”黎叶单暗暗皱了皱眉,问道。
“我们经费不足。”宁折双笑着回道。
“无妨,不如借你们些盘缠?”黎叶单说着准备掏银子。
“不麻烦了,舍妹今日受了惊,急需安抚。”宁折双依旧接过银子,“不过,黎兄的好意,我便不拂了。”
我想想那巷子里的惨状,确实心有余悸。
转手抢过那银子,瞥了一眼笑着的宁折双,将它递给黎叶单:“我与三哥早已习惯这般,好意心已领,谢过了。”
“无碍。”黎叶单收下,“早些休息吧。”
我们三人向黎叶单作了揖,便散开了。
“想喝丹穴山的山泉了。”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口中毫无甜意。
“想喝?”三哥瞧了我一眼,“过段时日我为你取来。”
“当真?”我笑道。
“你说呢?”,宁折双扬了扬眉,一脸难测。
我转过脸,不再看他。
“早些睡了吧。”宁折双手一挥,烛芯上的火苗摇了摇,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地灭去了。
这几日宁折双睡得尤其早,莫不是在人间太累了?
终究,还是将他牵扯了进来。
带着这一腔歉意暗暗看了一眼岔着腿睡在床上的宁折双。
蹑手蹑脚地脱去鞋袜,外褂,洗了手,散了发,便爬到了床边。
刚刚稳下舒了口气,瞬间却又一阵天地颠倒,我便又滚进了里侧。
“为何不许我睡外侧?”我捏了捏他的耳朵。
“你睡相极差。”他扯下我的手。
那不更让我睡在外侧吗?
睡于里侧才极易将他踢下床,不是吗?
我甚为迷茫,这三哥着实越来越难猜了。
蓦地三哥转向我,又将我的头按向他怀中。
向上瞥了瞥,他未曾睁开眼睛。
到底是谁的心,跳得如此之快?
我不由得挣了挣。
“今日之事,可是吓坏你了?”三哥拍了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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