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那些人喝了孙秀煮的荷叶水之后,果然个个症状减轻了许多。
再连喝两日,症状基本都消失。
到后来几乎每日每个人都要喝上一碗。
那荷叶煎水并不复杂,朱樱原本建议官兵自己熬了喝,可不知是孙秀的手太巧,由她做出的东西比别人的香,还是大家喜欢拥在她身边,再或者是官兵太懒散的缘故,她的这个提议竟无人采纳。
每日早上,孙秀和她父亲都会去荷塘里采摘许多新鲜荷叶,洗净,凉干放好,等午时休整时再煮成水分给大家。
两人都是勤快人,并没有因为多了这桩事而有所抱怨。
就连郑琰晨也没有因为他们这额外多出的事并不是伺候他的而出言阻止。
而众人更是感激。
朱樱看得出,那些年轻气盛的兵士,看孙秀不止是感激,还带着一丝丝隐蔽的爱慕。若不是碍着郑琰晨在,大约有人已表露出来了。
如此再走了六日,到了云山县境内,过了云山县,就出了邰州的管治范围,进入郴州地界。
而云山和郴州也是最难走的一段路,因为这里是一大片的山脉――云山山脉,起头就在云山县。
所以在进入云山县后,朱樱与卫蓁都警惕了起来。
这里据说以前还有强盗山贼出没,也曾有人占山为王,拦路抢劫过往商客,不过自邰州何知州,噢,那时还不是知州,只是个小小县令,带着人上山剿了贼匪,这一带才太平了。
何县令也因那一役得了朝庭嘉奖,升为邰州知州。
虽说现在没听说山上有山贼,但朱樱并不敢马虎,不管是想劫粮饷还是想对郑琰晨出手,这里都是最佳之地。
其实她现在也有点相信郑琰晨的话了,他对崔家来说并不重要,并不值得费那么大力气对付,但已养成的那份小心谨慎总让她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这日午时照例找了处地方休整。
朱樱与卫蓁商量了一下,决定休整半个时辰后就启程,因为这里离云山县府还有不短的路程,她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到,就算宿在城外也比宿在野外安全。
一切如常。
众人吃了干粮,喝了孙秀熬的荷叶水,略略休息了一会儿,就纷纷起身,准备启程。
朱樱亦上了马,正准备跟着车队前行,突回头一瞥,竟发现郑琰晨的马车并没跟上。
这是往日没有的事。
这几日虽然她与郑琰晨没有交流,但还是时时关注着,郑琰晨似乎真的改了性子,竟没有闹腾,每日安静得就象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朱樱还防着他是不是憋了个大招,可是防了几天也没动静,也就懒得理会了。
见郑琰晨的马车停着还没动,朱樱只能拔转马头,回头去问个究竟。
近前,就听到马车里传来隐忍的呻吟声。
听声音,似乎是孙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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