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忙将徐宁扶坐下道:“徐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宁:“兄弟有话但讲无妨!”

林云:“听闻那小王都尉曾托人向你购买一件家传宝贝,不知真假?”

徐宁:“确有此事,不过后来被我一口回绝,那厮虽然出价三千贯,但此甲乃是我家传之宝,怎可为了些许钱财而出卖祖宗?”

林云:“只怕那厮不会轻易罢休,这厮与那高俅乃是一丘之貉,那高俅竟能做出这般毫无人性之事,那小王都尉若是要借得高俅之手前来害你,不是易如反掌?”

徐宁爽朗一笑道:“多谢兄弟提醒,不过这厮目前还管不到我!”林云闻言才想起,原来这高俅现下还不是殿帅府太尉呢。只是见他如此不以为然,也是担心,便对他道:“那厮深受官家宠幸,听闻官家有意让他出任殿帅府太尉,现下正叫枢密院记名与西军里,只待累些功名,便可假做随驾转迁人而给予擢拔,也不知真假!”

徐宁听得林云说的甚是真切,便站起来,在房内踱了几步道:“兄弟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这厮若真是要害我,我却哪里有路去啊!”

凌母道:“林小英雄,你若有甚好法,莫如告诉徐官人一番,也叫少些烦恼,可好?”

林云道:“嬷嬷在上,非是小可不说,只是小可所说之法,都是这官良子弟所不齿之事,因而踟躇,烦请勿怪!”

徐宁似乎有些明白,瞪大眼睛看着林云道:“贤弟,你且实说,你那结义兄弟现在何处?”

林云道:“正在一处山头歇息!”

徐宁哈哈一笑道:“怕不是如此简单吧?”

林云严肃地道:“原先那山上聚了几百人,专司打家劫舍,危害过往路人,后来被我等夺了山头,王寅兄长此刻正在那里歇息不假!”

徐宁闻言正要深究,不妨看了一眼上座沉默的凌母,只得把快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云笑道:“兄长勿忧,凭恁今日身份,小弟等人绝不会拖恁下水的。且我等占得山头,每日自给自足,从不骚扰过往客人!”

徐宁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但愿如此,只是若真如此,你等岂不是坐吃山空?”

林云道:“兄长多虑了,我等敢如此操办,岂非没有后路?”

徐宁听罢,思索片刻道:“我徐宁素来恩怨分明,虽是对你扶危救困之侠义之事倍感敬佩,但是身为大宋皇家禁军军将,对于你等占山为王的做法,恕某不敢苟同!”

说完,又对凌母深深一礼道:“嬷嬷在上,徐宁与那凌振兄弟结识多年,素知他有忠义之心,此番若是嬷嬷得见我兄,还请劝慰一番,莫叫他做了那种有辱先人之事来!”

林云在心里真想好好骂他一顿,自己愚忠也就罢了,居然还乱言叫凌母去劝凌振也不要落草,莫不是都傻乎乎地把脖子伸出去被别人砍吗?

叹了一口长气,林云道:“徐教师,恁地说似我王寅兄长,凌官人这般受冤受曲又该如何是好?难道都是要听天由命,叫那些腌臜之辈随意摆弄?便是我等自身性命不当回事,那么家人呢,谁没有父母长辈、妻子后辈?日间嬷嬷受辱,恁也是亲眼所见,难道我等就该认命,什么也不做?还是等哪天官家忽然改了性?或是那些滥官破落户都发慈悲不害人了?”

徐宁虽也是读过书的,只是哪里想得到林云这一连串的发问竟如此犀利,直把他说的一言不发,楞在了那里!

凌母见状忙道:“徐官人话,老身已经明白,在此多谢了!”又对林云道:“小英雄,徐官人身为大宋军将,又是御前长随之人,自然是处处维护这赵官家,你需多多理解!”

林云明白这凌母的一席话正是说在了理上,在利益面前,谁还和你说的甚鸟对错,如果还要说,只能说明这分利益还不够重罢了。原著上的徐宁也好、林冲也罢,以及那些过着优越生活的大宋官吏也好、军将也罢,有几人愿意跑到那些荒山野地里吃苦?更何况连自己的子孙们都跟着背负骂名,不得善了!

不过,林云是个例外,因为他看见了十几年后这中原大地上的亿万民众所遭受的惨状,当然那无能的赵官家也在其中!“乱世即将到来,我辈岂能袖手旁观?”这是林云穿越后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徐宁听完林云的的一番话,心里也是有些触动,暗暗道:“眼前这人所说之话虽是大逆之言,但却又是肺腑之言,若是真叫那些腌臜滥官们将自己也逼上了绝路,自己的的家小该如何自处?难不成如凌家嬷嬷一样,任人欺凌?母受辱,子必以死相争!只是真的只能走那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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