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三座形状一样的墓碑,看着墓碑上不一样的名字。
“爸妈。”李双甲淡淡的对着冰凉的墓碑喊道,李双甲早已记不清父母的模样,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只有父亲那爽朗的笑声和母亲最为拿手鸡丝面的味道。
所以啊!再深厚的感情啊!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尽管心里还是略带一些遗憾,但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躲在被子里悄悄哭泣。
“奶奶,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去到你曾经学习时待过的地方,我也是无意间听你提过。你和爷爷年轻时所在的世界我不懂,现在我踏进了你们曾经经历过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就如你这些年的心思一样,想让我平安渡过这一生,但又不想让我平凡愚昧的且活着,这些事情大概在你离去的那天,已经想好了吧!”
李双甲对着墓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用棍子把尚未燃尽的纸钱微微挑起,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李双甲就蹲在墓前,呆呆的望着火焰慢慢熄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烬,庄重而肃穆的依次给三座墓碑磕了九个响头,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喃喃道:“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光耀我们李家。”
他记得老太太说过“文之极也,谓之甲。武之极也,亦谓甲。双甲合一,天下无敌。”
墓园修在一座名为聚风的小山坡上,放眼望去,墓碑成林,松柏如竹,稀疏分布其中。灰白的墓碑在太阳光下也好像泛着一股阴寒,沿着台阶而下,顶着烈阳出了墓园,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渐行渐远。
李家小子考上大学的消息早就被邻居街坊知晓,李双甲这大半个月来,回到家附近,立刻就有无数声音问候而来,总结来说无非就是两句,“你考上首都那里的大学了,阿姨(叔叔)就知道你能行。平时成绩就那么好。”“双甲啊!考上的是那所学校啊!哪学校怎么样啊!离这儿远不远啊!”好心是好心,不过听多了的李双甲认为,烦。
低着头黑着脸来到阿玲餐馆,里面零散的坐着三五桌人,与一起上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寻后厨而去。今天掌勺的请假了,老板不得不亲自来店上掌勺。
正在算账的玲姐见李双甲来了,满面笑容,已经四十好几的吴玲吴老板娘穿着一身不附和年龄的嫩粉色连衣裙,脸上白粉涂的,蚊子都扎不进去。
李双甲勉强露出个微笑,打着招呼道:“玲姐。”玲姐打着手势道:“快来,快来。”从粉红的包包里,掏出一沓同样粉红的人民币,仔细的数了两次,才把其中一小部分递给李双甲,嗲着声音道:“好好读书哦!”李双甲点了点头,强忍着不适说道:“嗯!谢谢玲姐。”
拿了钱转身就走,绝不犹豫。在厨房里忙活完毕的老板见到了转身离去的李双甲,连忙喊道:“小李,等等。”李双甲叹了口气又带着假笑回头望去。
老板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偷偷的从兜里掏出一抹粉红,快步上前背对着吴老板娘,两人并肩而立,偷偷摸摸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入李双甲兜里,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拍了拍李双甲的肩膀,又回后厨忙活起来。
一脸愕然的李双甲偷瞧了兜里的东西,是钱,不过不多,就三五百的样子。
微微一叹,从身侧挂在墙上的镜子望去,果然见老板腰上多了一只手,捏着二两软肉。此地不宜久留,李双甲快步离去。
到酒老板那里拿了一小瓶药酒,没多装,主要也是因为带不走太多,只能自己到燕京以后再运过去。章老板的药拿的不少,十二包脑袋大小的塑料袋子全是李双甲必备的药材,走时章老板多次嘱咐李双甲道:“用完晒干,再寄回来。”李双甲点点头表示知晓,提着一大包药,腋下夹着酒章老板一人送的一本书。
刚回到家敬上了香,正准备做午饭,就有两位不速之客来访,正是消失已久王大宝和王小宝,准确来说,是王满城和王小宝。
两人背后一人背着一大口袋,手上又有数个小口袋,见李双甲开了门,也不客气,自顾的进来把东西放好,两人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李双甲当做没看到,到厨房做起饭来,不大一会儿,饭熟菜好,小王大王二人很自觉的跑到厨房拿起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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