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回舅舅身边去吧。”
殷成璧低眉顺眼:“臣不敢。”
如雅居高临下地看她,换了策略,蹲下来对她循循善诱:“你看你这么厉害,一刀灭一个刺儿头,成天待在我身边发霉算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抓人了?那廷尉府以后遇见打不赢的怎么办啊?洛阳的治安怎么办?”
“……”殷成璧默默抬起头看了如雅一眼。
如雅继续忽悠:“你回去就说我脾气不好,让人把你给打出来了,你再在身上割两道口子,看起来就很逼真了。”
“……”
“你觉着我这主意怎么样?”
“……”我要是能被你的人从府里打出来,天子早把我从廷尉府打出来了。
“大哥你留在这儿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如雅开始泄气了。
殷成璧终于开口:“天子之命,恕臣不能违拗。”
如雅咬后槽牙:“有丞相在侧,舅舅竟还能得你这样的心腹,我怎么好跟舅舅抢人呢?”
“不要紧,臣并非日夜守在此处,若陛下有命臣自当鞍前马后。”
“让你两头跑多麻烦啊……”
“不麻烦。”
殷成璧起身,找了张美人榻坐下,用腰间取下的匕首戳了一块芝麻胡饼,咬了半晌,道:
“咯牙。”
“……”
“你脾气太暴躁了,我怕你跟我家里人起冲突,伤着人就不好了。”
“我向来以理服人。”殷成璧又戳了一块。
如雅也对着她笑,身长九尺的孔子也喜欢腰佩长剑,没事儿就带着三千弟子跟人讲道理,美其名曰:以理服人
如雅:“好吧你留下来,我同意了。”
殷成璧微微挑眉,凤眼中似有惊诧。
如雅仍然笑,只是这笑添了几分凉:“你都说了是天子之命了,我再坚持不是不识好歹么。”
保护她是一方面,恐怕监视才是殷成璧真正的目的。
“七姑娘您不能进去!”
“我来找谢如雅有事儿,你让开……”
外边传来吵闹声,如雅一听就是谢清欢和念奴的声音,又看了看岿然不动的某位大爷,头痛不已。
“大公子罚姑娘在佛堂抄经书,不抄完不能回去,七姑娘就别添乱了……”
“……七姑娘!怎么还说不听了是吧?!”
一阵吱呀的开门声过后,便是谢清欢上楼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殷成璧听见动静,一下把匕首钉在桌上,抬起头的目光幽暗了一分。
如雅后背一凉,立刻暴喝:“你站住!”
人影顿住,谢清欢愤怒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谢如雅你过分了!”接着声音又别扭起来,“……我仿照你的笔迹抄了些,你拿去交差吧……我可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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