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精。”走出去一段路,江云仙突然低声说道。
“多谢夸奖。”夏美珍笑呵呵的紧紧握着钱,昔日散去的自信心仿佛又回来了。
自古民不与官打斗,这一点夏美珍还是知道的,那四根大笋若是卖给富户,肯定不止这个价格。
说道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娘,这宣州府哪条街是住有钱人啊?咱们的笋要是能买到人家家里去,才是真的能赚钱呢。”
江云仙想了想,说道:“要说有钱人,自然要说康宁坊,不过李承山家也在康宁坊,我们还是不去的好,免的他们看见了,要找我们麻烦。”
夏致远毒死李承山之子的案子,去年可是闹得满城皆知,李承山一直都恨不得抽了夏美珍的筋,喝她的血为儿子报仇,加上他员外郎的身份,她们目前的状况,是真的犯不着冒这个险。
夏美珍沉默了下,将把笋卖给酒楼的话也吞下了肚子,道:“那我们就推着车卖吧,走到哪儿算哪儿,卖完为止。”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布庄,江云仙进去和老板交谈去了,夏美珍闲来无事,便将独轮车推到了马路的一边,将笋都倒了出来,只要有人来买便开始卖。
等江云仙出来的时候,小小的独轮车前已经围满了人,不过大多数人都因为价格的关系止步不前,真正买的没有几个。
见此状况,江云仙也没说什么。
此时从旁边的西春楼后院驶出来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屁股上有程府的徽记,路人见此纷纷让路。
“少爷,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庄子上?”车夫边坐着的小斯,扭着身子朝马车内问道。
里面不知说了句什么,马车轰隆隆的顺着街道快速的驶过去了,到了街角一条分岔路,马车变了道,突然一下,车夫紧紧拉住了缰绳,马儿因为受惯性的作用,抬起了前蹄,嘶鸣了一声,同时也变得焦躁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门帘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的男子的脸,正是程府的嫡少爷程锦恪。他的爷爷就是致仕还乡的程卜老丞相大人。
“少爷,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我们的马车过不去。”小斯道。
“挡住了,我们就等会儿再过去吧。”程锦恪说完,便放下帘子。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那边堵在一起的人不见少,反而有愈发多了的趋势。
小斯看的目瞪口呆,马车里的少爷也等不及了,催促道:“代书,外面的路还没有通吗?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少爷。”代书应了声,跳下马车就蹬蹬蹬往前面的人堆里挤了过去,不用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少爷,那边有人在买笋呢,看着还好新鲜。”说着不免嘀咕起来,“真是太奇怪了,这还没到开春呢,怎么就有笋了……”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就连程锦恪这种五谷不分的人都知道笋只有春天有,怎么这里竟然还有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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