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平村第一泼妇的柱子娘,从来都是她气别人,哪有别人气她的时候,所以去往镇子的路上,柱子娘越想越觉得憋屈,这口恶气要是出不出去,她就枉为“第一泼妇”了。
牛车一到镇上,她就直奔药铺而去,气势汹汹的想要找那个庸医的晦气!
等她到了医馆门口,正好看到两个年轻人扶着垂头丧气,脸色灰败的吴老大夫,从外面回来。
她嘿嘿一笑,声音尖利的开口道:“呦,这是谁呀?”
接着又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咋咋呼呼的道:“这不是吴大夫吗?前两日我见你还意气风发的样子,宣布我儿命不久矣呢,怎么今天成了这副死狗样子?这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都看着老大夫,一脸的疑惑,不知这妇人在说什么呢?
吴老大夫这才抬头看到了柱子娘,见是个穿着旧衣,面相寡淡的妇人,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柱子娘一看吴老大夫这表情,就知道他怕是忘了自己是谁了,赶紧道:“您不会是老糊涂了,忘了我吧?我可是前几天才来过你这医馆的,当时我儿不过是落水后呛了水,又着了凉,你就说他得了痨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让我准备后事,这事儿您不记得了啊?”
吴老大夫仔细思考了一下,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那个年轻人确实是肺痨,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怎的这妇人今日来这里闹,莫非她那儿子已经死了?
那这妇人只怕是中年失子,受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了吧?
思及此处,吴老大夫本着医者仁心道:“我想起来,你儿子当时确实已经是肺痨,老夫确实没办法。不过你儿子虽没了,但还是要想开些,切莫因此伤了身子…”
没等他说完,柱子娘打断他的话道:“我儿子活的好好的,你说谁死了呢?你这庸医,自己没本事治不好病,就以为所有人都治不好吗?我告诉你,我儿不仅没死,如今已经快要痊愈了,活个百八十年没问题。”
“不可能!”吴老大夫虽然不敢自称“神医”,但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天那个年轻人,他确定是肺痨。
肺痨那就是个必死的病,就没听说过哪家的大夫能治好肺痨。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家就在安平村,不信你去打听,我们安平村有个卫神医,那才叫真正的神医呢,一般的风寒暑气,几颗小药丸,一吃就好了,我家柱子,他也只是每天扎两针,就治好了他!”
吴老大夫以为她说的“扎针”是针灸,就道:“施针虽可延缓病情,但却与肺痨无益,我看你们是遇到骗子,他用银针激活病人的生机,看起来好像是治好了病,但其实是在消耗病人的精气神,怕是等他收了诊费,病人就会耗尽精气而死。”
周围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是啊是啊,肺痨啊,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治得好肺痨,怕是遇到骗子了。
一时间大多数人开始同情柱子娘了,这妇人最后只怕是要人财两空了。
柱子娘听了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庸医,自己没本事,还一味的编排别人,卫神医怎么能是骗子,我家柱子落水,原本已经没气了,就是卫神医将他救活过来的。你说他是骗子,那你可能使没气的人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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