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丫鬟月香拿着个像没有盖子的广口铁壶模样的东西，里面放上烧着的银丝碳，提手比水壶的高些，是固定的，来回在衣服上熨烫，边要用嘴喷些水雾。
这活计不是普通丫鬟能干的，一不小心弄坏了珍贵的衣物，卖了小丫鬟也赔不起。
莺儿和小红围着看月香熨烫衣服，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另一边丫鬟香云坐在梳妆台前，瑟瑟发抖，谢清源正在旁边的小火炉上鼓捣着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啊？”
百里驰搓着手，掀帘子进来。
其实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入秋后的第一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翌日早上起了霜，谢清源院子里就都装上了布帘子。
百里驰搓手也不是因为冷，韩琦终于醒了过来，那些日子的昏睡让他身体极度不适，百里驰早上给他全身做了推拿，手酸的很。
“烫头发。”
谢清源指着披头散发的香云。
比起莺儿这个年纪太小的，和小红这么当惯了小姐的两个不称职丫鬟，月香和香云是常在送来的陪嫁丫鬟之一。
谢清源这些丫鬟里，莺儿其实是来陪伴她的，小红是严妈妈帮她雇佣的，月香和香云是发卖的官奴，从很小就被培养，这样的丫鬟才是官家夫人的顶级配置，一般也很难买到。
大燕规定，凡是不能自力更生者，如偷盗、乞讨、懒惰、弃婴、残疾等，经过官府核实，就会被抓进特殊的官署，经过培训、教育之后在官署任职或者发卖。
就是有官方从宏观调控一直到具体细节，全面控制人口买卖市场，不准私人私下买卖人口。
事实上官署是自负盈亏的慈善机构，让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像买月香大概需要一百两，之后月香就是谢清源的人，需要按谢清源的意志行事，但是如果谢清源对月香不满意也可以找官署换人，或者谢清源在月香老了不要她了，可以把她退给官署，有官署来帮月香养老，当然退给官署养老是需要另付银子的，这里面有种种细则，以半法律的形势存在。
百里驰望着手里拿着烫红铁钳的谢清源，又看看吓坏了的香云。
“这，夫人，虐待下人可不是一个好夫人应该做的事。”
百里驰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这官奴也不是可以任意打杀的，你虽然银子多，但是名声也很重要。”
那天因为遇到常在，谢清源就把买紫血灵芝的事情托付给常在，常在很快帮忙查出来，那卖灵药的人确实有问题。
那人居然是徐王府的一个管事，知道有人要高价收紫血灵芝徐王府又正好有，没胆子直接偷出来卖，准备先用真的骗住人，然后把一支被染了紫色的灵芝卖给他们。
那人家里亲戚正好在一家大药铺做管事，他装的很像，让韩钰安排盯梢的人都没有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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