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到了十点,林常春也没有回来。游老师叹口气,趁着月色回了学校。

第二天,杜老师问起情况。游老师将她见到情形说了一遍。末了,叹了一口气,“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一点没错。”

太阳越发火辣,林桃热得不行。等过了两天,手消了肿,只剩下青紫一片。她终于换回了短袖。

放学的时侯,肖奇星非要跟着桃姐一起走。这一走就跟着回了家。

林果还没放学,小丫头有主意,说放学自己走就行了,干嘛非得一起。

桃姐被她一噎,想一想也是,就没等她先走了。

马路边是一棵棵高大的泡桐树,泡桐花形像铃铛,风一吹,满树的铃铛就迎风而下,落得满地都是。

桃姐家对面有一棵矮小的桃树,每年春天花开满树,桃姐哈喇子流了满地地盼着吃桃子。可是直到后来征地拆迁,它也愣是没结出一个果实。妈妈笑着说,它是一棵“公”树,只开花不结果的。

“琍姨还没回来吗?”肖奇星站在桃姐面前,挡住了她的注视。

“嗯。吃不吃八条?”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东西。里面五颜六色的有八只小冰棍。她递出一支,“给,拿着。

再用刚刚的眼神看我,朋友就没得做了。”

肖奇星愣了一下,桃姐把冰棍又往他那里递了递。

他点点头,接过冰棍。

“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家的田田,这些天都把它关后面,它应该闷坏了。”说着往后头猪房里走。

“汪汪、汪汪。”

“田田,咗咗咗,来,快出来吧!嘻嘻,别舔我!现在没吃的哦,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

肖奇星把手探出去,田田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汪汪!”

桃姐抓住他的手,“田田,过来。”

田田摇着尾巴看着桃姐,嗅了嗅肖奇星的手,就放下了戒心,温顺的任由肖奇星抚摸。

“肖奇星,你该回家了吧?美菱姑子该着急了。”

“我早上出门就跟妈妈说了要在你家玩。哎、林桃,你玩过这个游戏机吗?”肖奇星走到飞机堡垒的游戏机旁边,握住球型摇杆摇了一圈。

“玩过。你想玩啊?”

桃姐打开机子,投了一个币进去。

“摇杆控制方向。这两个键是发送炸弹。”桃姐一边说一边抓着摇杆,上下左右行云流水地躲避前面敌机投射的炮弹。再适时的拍拍按键,发送个子弹。炸了敌机后,捡个火药包,火力猛增,像冲击波一样,突突地往前面扫射。

“来,你玩!”

“啊!你别那么快放手啊……”肖奇星手忙脚乱地接过了游戏。

摇杆被他摇得“哐哐”直晃,按键拍得“啪啪”作响。

“诶!同志!你这不是在前线打战,轻点行不?”

“就怪你,就这么丢给我了。我能不慌吗?”

桃姐翻了个白眼,多大点事!

“有人吗?买包香烟。”

柜台那边传来一个男的的声音。

桃姐忙跑过去,看到支着腿坐在南方摩托上的人时身体一震。

那人中等身高,体型较胖,笑眯眯地看着她,“给我拿包红梅烟。”

桃姐低着头,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拿了一包红梅烟,挨到摩托车旁,递给他,“两块五毛。”

“给你钱。”

听到抖抖索索的声音,桃姐把手伸过去,接过了钱,转身就往柜台走

“我这么吓人啊?小妹子都不敢看我一眼。我是回公祠生产队的。”桃姐当然知道,前世妈妈就是改嫁给了他,她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

桃姐连伪装的心思都没有,攥着钱的手都是抖着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这么没有礼貌,小心我找你妈妈告状!”

“得儿、得儿、得儿——”尖锐的发车声响起,桃姐才慢慢地扭头往渐渐消失的身影看过去。

“他是王博队上的福贵叔,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肖奇星趴在玻璃柜台上看着林桃发抖的手问道。

“啊!”桃姐被他冷不丁地冒出来给吓一跳。肖奇星也让她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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