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似乎不高兴。”
“没有，同学和老师都对我挺好，蛮照顾我是新生的身份。”
“那就好，回家吧。”
“爸，能不能给我租间房子在学校附近，要是经常上课到这个点，你来来回回挺累的。”
“先就这样吧，租房子的事再说。”
“爸，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李萍阿姨挺好的，今夜她要跟我一起来接你，是我觉得天气太晚让她留在家里为你做宵夜。”
“爸，我想妈妈。”说着眼泪水就哗地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啊，别哭了，行吗。妈妈已走了十三了，已带不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她已不想你了，你也别想她了，好吗？这样，她会难过的。”
“爸，你有些狠心，有了李萍阿姨就忘了妈妈。”
“小浪，别让爸也伤心好吗？”朱凡把女儿小浪一把搂在怀里，泪水滴在了她的头发上。
“爸，我怎么能够面对李萍阿姨，她在我心中是那么的多余，我不需要她，我宁可过没有妈妈的日子。”
“别这样，爸爸也需要个伴来照料，这么多年也多亏她起居衣食的照顾，爸爸才可以安心的在工作室绘画雕刻，她对我生活上的无微不致，我很清楚的。”
“爸，怎么办？我过不了这一关去面对她。”
“小浪，李萍阿姨一直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的对待，星期五你执意的不回花城来报名上学，还是她求见教导主任开了个先例，才办的手续。”
“爸。”小浪还是哭着。
“回去吧，已是凌晨了，明天还要上课，好不好？”
朱凡打开车门，轻推着小浪进了副座，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抹干了眼角的泪水，心里象哽了一块石头的难受，其实，他哪有不想已逝去十三年的妻子，青梅竹马结为夫妻哪能说忘就忘的。
小浪坐在大奔驰车宽敞的座位上，望着这不熟悉的夜景，是那么的陌生，夜幕下的星空已是夏末初秋，入夜的微风已不在是狂热的，此刻，她的心却是沸腾的。
沸腾得难以平静，若不是为了读书，为了不丢弃自己热爱了这许多年绘画的色彩，她是绝对不会离开A城，来到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生活。
车子行驶得并不快，朱凡从反光镜里望着小浪有些伤感的面容，他似乎看到了妻子的影子，丹凤眼柳叶眉秀丽的面孔，都是那么一样一样的，他很快移开了视线，阻止着自己在女儿面前陷入思念中。
他清了一下嗓音，镇定了一会神情，道：“小浪，这个学校怎样？”
“学校很好，设施一流，老师尽职。但学习得有些疯狂，专业学习已把自己逼向了极限，甚至是呕吐得还要继续。”
“这是艺术生蜕变成蝶必定要经历的过程。”
“你也这么认为。”
“对，爸爸几年前带过的学生就是这样成材的，一旦走上了艺术这条魔道，是没有回头路的。”
“你学绘画算是幸运的，爸爸可以抽时间指导你。”
“所以，我才没那么感觉到压力。”
“但这也得靠你自己逐类旁通的领悟，有时太熟悉和亲近的人舍不得严励批评，反而会害了前程。”
“爸，我懂你的意思。”
车子沿着湘江大道，拐到了一个高档别墅群停了下来，父女俩进入了一栋午夜仍是亮堂堂的落地窗的二层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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