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山连连作呕,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胀红了双眼望着。
“此地不宜久留!”崔忈甫竖起两个手指头大喊一声“走”,随即带着崔元山和李霁纵身从脚下漫延开来的绿色液体中飞闪而去。
很快三人便又回到了色彩斑斓的石笋境地,崔忈甫嘴上不停地叨叨着,很快就关闭了可以出入的看似宽大的金色大门。
由于三头怪已经死亡,封印只好由大法师亲自保管,他一边把封印揣进胸口一边看着摸不着头脑的李霁和崔元山说道,“好了,赶紧回去救大将军的命吧!”
“封印可以带离禁地?”李霁停下,不解地问神色有些慌张的大法师。
“如今三头怪已不在,封印无处安放,所以就由我代劳回奏皇上另做打算。”崔忈甫看李霁还有疑虑,紧接着说,“这封印的确是开启镇妖塔的关键,也是打开那关押小妖铁笼的关键,倘若无人看管,落入另有企图之徒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李大小姐可还有疑问?”
“救我爹要紧!”李霁管不了心中所疑,于是就在大法师的带领走出了镇妖塔。
没了看守的三头怪,周围的景致已经恢复了正常,所以很快三人便安全回到了李府。如今李府今非昔比,家主不幸,生气也随之黯淡,不免有些凄凉。
李嵘如一具干柴静静地躺在床上,嘴唇干瘪,看起来很久没有人给喂点水,李霁一看便气不打一处来,跑出去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半天才一个小丫鬟从远处的厢房缓缓赶来。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老爷的?”李霁插手腰间,狠狠地指着小丫鬟的鼻尖。
“奴婢该死,如今府上就只剩奴婢一人,其他人都另投了新主...”小丫鬟战战兢兢跪下。
“这些个现实的狗奴才,要是被本小姐哪天碰见必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霁咬着唇,想起小乐姐妹的背叛,就没有再对小丫鬟说一句话,顿时她明白这天底下的忠诚都是夹带着私心和利益的,何必再多责备?只叹世态炎凉,连卑微的奴婢也知道趋炎附势,尽管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到了关键时刻想到的还是自己。
李霁冷冷一笑,仿佛已看尽世间炎凉。她踏进爹爹的寝室,便看见崔元山正在给李嵘嘴边抹着水,崔忈甫正手拿缚妖袋,用内力传输着妖灵之气。
“幸好时间赶上了,李嵘性命尚有一息。可是这妖灵之气是否有效,也只有碰碰运气了。”崔忈甫收起身子,摸了把花白胡须。
“这运气有几成把握?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吗?还需要准备什么?我立马去办!”李霁闯进屋来,听到大法师的摇头叹息,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例,你爹也算是第一位试验者,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崔忈甫摆了摆头,倒像是真的拿不准,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难道妖怪治百病和长生不老的传说都是假的?这样的话也能拿来开玩笑?这脑子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崔元山狠狠摔下手中的勺子,碗里的汤水顺势溅了出来,洒了些在被褥上。
李霁见状,箭步上去夺过汤碗,哪知道崔元山笨手笨脚,不等人家拿稳就撒了手,白瓷镶银碎花的碗破碎在地。
李霁气得指着崔元山,就说了一个“你”,便再也无话可说。她蹲下身去,与此同时崔元山也不好意思地蹲下身去抢着捡一地的碎碗片。
“不用你假惺惺,现在没你事了,你可以回你的崔府去了!”李霁瞪着崔元山小声说道,就是不想被崔忈甫听到多了心。
“少贫嘴,李府正缺人手,我可不舍得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我就添一个人气,饭量不大。”崔元山挤眉弄眼。
“你以为我李家已落魄到养不起一个闲人了吗?我只不过是不想倒胃口而已。”
“哎!”李霁抬起手来,不想被崔元山一胡闹割伤了手,赶紧推着他往屋外走去,挡住两扇门警告,“没我允许,你别再进来招人嫌!”
说完,哐当一声合上门,崔元山被拒之门外。不知是真的不舍还是讲江湖义气,崔元山依门坐下,索性打盹不肯离去。
李霁走到李嵘身旁,为他捏了捏被角,她手上被碎碗片划伤的口子开始细微的颤动,细微到她都未曾察觉,一道浅浅的蓝色光芒在李嵘的体内吮吸着她手上的伤口,也许是真的太疲惫了,她静静地趴在一旁睡去。
等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闺房床上,一张熟悉的慈祥面孔正凝望着她微笑,“霁儿,你终于醒了,想必是又上哪野去了?这么困!”
“爹,您...您没事了?”
“爹能有什么事?我看你守在我旁边,我还纳闷呢?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
“没有,我哪有那么淘气啊?”
“没有最好,再贪玩也不要不知时日,女孩子要睡好觉,看着才养眼。”
李霁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爹,心里喜且甜蜜,失而复得还是苍天有眼?总之眼泪是没有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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