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轮内我才知道贫穷真的能够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说实在的,眼前这一切就算是让我肆无忌惮地去幻想,我也想象不到这样的画面。不光是我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撼,就连见多识广的杜思盈也同样惊愕不已,这艘客轮的豪华程度远远不是我能够想象到的。

难怪蝎子哥的老大可以用玉如意以及金币这样的宝物当做请帖,就算这些宝物价值连城,可是再怎么金贵,与客轮的奢华相比也黯然失色了。

大厅里差不多来了二十个人,有的穿着古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有的精神焕发与三五好友谈笑,光是从杜思盈连连惊讶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想必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

在大厅中央摆了一张玄黑色方桌,看上去高贵典雅,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方桌周围有几个黑西装站在旁边,带着漆黑的墨镜板着脸就像是雕塑一样似乎是在把守着什么东西。

一行人在大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主人见客,一些上了岁数的来宾已经有些腰酸背痛,扶着腰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平日里脾气不好的来宾已经大骂起来。

我跟细鬼一直坐在角落,杜思盈此时已经跟认识的医学前辈打完招呼,回到我们身边时满脸笑意,雀跃道:“喂,大虾,今天我们算是赚到了,你看到我刚才打招呼那几个人了吗?他们都是中医界出名的前辈,甚至有的已经退隐了很久了,真不知道这次举办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他们都请动了。”

“哦?都是一些什么人?”听杜思盈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趣。

“喂,你看那个。”杜思盈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悄声道:“他叫沐白水,绰号沐一指,据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只要他的一根手指搭上脉搏,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比精密的医学设备都准确,就是……”

“就是什么?”细鬼追问。

“就是他这个人太死板,凡事不懂得圆滑,一些地方官员找他瞧病都被拒之门外,以至于现在连个小诊所都开不成,可怜了他的手艺。”杜思盈不住地摇头,满是惋惜之色。

其实杜思盈不说也能看得出来,在场的众人除了我之外都有所名望,所以就算彼此间并不熟识,多多少少也听过各自的传闻,所以就算并不熟悉多少打声招呼,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可是这位沐白水真的是死板得可以,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精短的板寸头贴着头皮,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要说喝茶,似乎坐了这么久连动都没动一下,真的配得上“白水”这个名字,索然无味。

不过细想想便可以理解了,有能力的人不都有一点自己的态度。

“还有那位。”杜思盈指着一位正在品茶的老者,满脸崇拜,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位老先生叫曲悠扬,乃是中医圣手,一手七十二路续命神针堪称神技,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

“起死回生啊!”细鬼张大嘴巴,满脸质疑,“未免太过夸张,若真的那么神的话阎王爷都没事干了。”

杜思盈白了细鬼一眼,冷哼道:“这次还真让你这只鬼说对了,他的绰号真的就是气死活阎王。”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位面容慈祥的老人竟然有这样一个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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