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一天的路途后,四人终是来到苍溪山一带。
锁龙塔是苍溪山屠龙寺中的一座宝塔。这屠龙寺依山而建,整座寺宇仿佛是化进山中,与山融为一体了。这苍溪山虽没有高耸入云,险峻陡峭之势,但山势变化多端,山脉蜿蜒,从西北向东南绵延近百里。这一带土地丰饶,物产丰富,莽莽森林生气盎然,清澈的溪流交错环绕,恬静美好。而屠龙寺居于苍溪山之中,为这份田园悠然又添上一笔庄严肃穆。
马车向着屠龙寺方向前进,一路间有行人往来:男女老少,渔樵耕读。
“苍溪山还是这样民风淳朴,悠然闲适。”酒和尚不禁叹道。
待又行进约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块石碑边。石碑上“屠龙寺”三个大字赫然醒目。
“就送你俩到这儿了,这屠龙寺,我就不进去了。进去了,我的那些个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又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我。我师傅要知道我回来了,不知又要和我促膝长谈多久,我倒是不烦那些个梵经佛理,就怕师傅叹气,他一见我就叹气,总觉得他感觉自己亏欠我良多,这真让我难办。”酒和尚下了马车,拍了拍腰间的葫芦,“我本来是不可能答应风月逢的,这地方我是怎么也不想回来的,但这酒真是妙不可言,让我无法拒绝,哈哈。‘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好!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哈哈哈!”
花酒月望着酒和尚渐行远去的身影,突然发现,其实他还是以前那个释远和尚,什么疯癫狂妄、偏僻乖张,酒和尚才是假的。
花酒月驾着马车悠悠晃晃地到达了屠龙寺寺门前,扶屠方丈正站在那里等他。
一位小沙弥将花酒月的马车牵走,花酒月背着修远云,跟着扶屠方丈进了锁龙塔。
“锁龙塔是屠龙寺最为庄严神圣的地方,只有经方丈允许方可进入,擅入者将会被视为是扰乱屠龙寺清静之地之人,要受杖责三十,以示警惕。女施主还是这么不顾礼法。”
风译安盘坐在佛像前,淡淡说道:“我拜过寺门,叩过佛祖,诚心诚意,当然可以进来。”
花酒月将修远云安置在榻上,对扶屠方丈说到:“别管这些了,老爹。风前辈没有跟来,你也不用装模做样了。”花酒月解了修远云的穴道,继续道,“你过来看看修远云,他这一入心魔,就没再醒过来。”
扶屠方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花酒月身边,拍了一下花酒月的头:“你性子怎么越来越让我讨厌?”
花酒月被拍了后,偷偷望了眼风译安,见风译安仍静静盘坐在那儿,才小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拍我的头?老爹,是谁把我卷进来的?现在修远云就在你面前,情况我在信中也与你说了,你自己再看看吧。”
扶屠方丈看着解了穴道的修远云,只见修远云眉目紧锁,面色苍白,但汗水却挂满了他的脸,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啊罪过。”扶屠方丈脸色凝重,他细细为修远云把了脉,又查看了其它地方。最后,扶屠方丈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他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将布包里的东西塞进修远云的嘴里,然后坐在榻上运起内力为修远云疗伤。
花酒月诧异地望着扶屠方丈,在扶屠方丈为修远云疗伤结束终是说道:“你不仅当了人家屠龙寺的方丈,还偷了人家宝物,那东西入口即化,修远云若是醒不过来,怕也是还不回去了。”
扶屠方丈未接话,只慢慢起身,为修远云再次检查了一番,确定无碍后,便走向门口。
走到门前时,扶屠方丈忽然转身看着花酒月,笑着说道:“你跟我过来。”
花酒月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扶屠方丈出了锁龙塔。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离锁龙塔不远的禅房中。
路程虽不远,倒是遇上几个和尚,那些和尚均毕恭毕敬向扶屠方丈问好后才离去。
花酒月端着茶杯,随意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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