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从思慧手中拿过药并让思慧守在门外。他先是舀了一勺药吹了吹后喂到我嘴边,后又不停地反反复复地舀着药但并未喂我,显然他的心不在给我喂药上,停了许久,才说:“我尽力了的。”
我握住他父王不停的颤抖的手,说道:“我明白的。父王是不是有事跟我说,不用顾虑我的!”父王停住了舀药,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看着我说:“孩子,是为父害了你,你若不是父王的孩子,就不至于这样!”我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怪父王呢!女儿从未这样想过,要怪就只能怪命!造化弄人!”
父王默了会儿,说:“现在最让父王担心的是燕王!”我惊愕道:“难道皇上也对燕王下手了吗?”父王看我神情紧张,赶忙解释,说:“那倒不是。父王是怕因为你们的事儿,使得燕王意气用事,毕竟他还年轻,莽撞行事不计后果,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招来祸事!此时正是皇上考量众皇子关键之时,想来皇上也就是想拿此事来考量燕王,为父想着,朱棣现在出征在即,断不能让他为此事分心,所以为父有去请求皇上,等朱棣出兵后在给你们办婚事,到时就是不通知燕王和晋王也是情理之中的,皇上也是允准了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近几日父王没少替我操心为我打点诸多事宜,可我竟只顾伤心了,自己尚且如此,如若燕王知道了,他又会是何状况呢!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血气方刚之时,一股脑做出不计后果之事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说:“父王放心吧,女儿虽然病了一场,但脑子并没坏。此次皇上派燕王和晋王攻打乃而不花,虽然敌方人数不多且力量不足,表面上看起来是场极轻松的一仗,但地处寒冷之地且又是荒漠,能寻得踪迹就已是很难了,实乃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且朱棣毕竟还未真正自己领过军,可晋王却不同了,毕竟已是藩王且带过兵,想来将士们心中会更偏向晋王,恐怕连皇上都会偏心晋王呢!局势本就不明朗,我不会让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的!”
父王听我说后,显然放松了许多,淡淡着说:“看你思路清晰,父王也就放心了。这几日你病着,朱棣的小厮传话说要见你,我并未说出实情,只是说你有事便打发了。等你准备好后去和他见一面吧!”
随后,思慧将药热了一热,父王喂我喝完药后就离开了。这是父王第一次给我喂药,倒不是父王不关心我,只是他从小更多的是教导我习武和兵法,还专门请了师傅教我读书,虽然他自己在笔墨上不是上佳,但对我们都极其严格。今日他竟然亲自给我喂药,想来是在寻求着一丝丝的心安!为了不让父王难受,我也只好强忍着,喝了药以求父王安心。
等父王走后,我支开思慧自己一人呆在屋中,呆呆地坐在床脚哭了起来,我强忍着让声音降低,不想让别人发现,我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都流出了血,一顿痛哭后,倒觉得很多憋屈都抒发了出来,哭的有些口干了,下床喝了杯水。
我拿出压在包袱里最下面绣了一半的手绢,原本想着不着急的,觉得有的是时间,所以也只是慢慢的绣着,毕竟慢工出细活!可今日我知道此生我们要彻底分离了,看来要快点绣好去送给朱棣了。
我拿出针线,抓紧地绣着,可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被针扎了好几下,可我哪还顾得上,反而绣的更加捉急,专注地绣着,竟忘了时间,直到天黑了看不清了,我这才意识到并起身去点灯。可又不小心将让蜡油烫到自己,哗啦一声,灯台掉到了地上,思慧推门而进,问:“小姐,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被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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