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溪蹲下去,仰着脸看着他说道:“你让我罚,我就如你的意,你就跪着吧,仔仔细细的想你犯的错。”
犯的错?他犯什么错了?他才第一次见她。莫孑盯着膝下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光辉的素雪,不停的思索着。
他想的很认真,从玖溪踏进院子的第一步开始想起,一字一句,一举一动,皆来回揣摩。
他想的正入神,上方传来熟悉的如冰泉叮咚的嗓音,“从今以后,你就好好的跟着她,哀她之哀,悲她之悲,喜她之喜,怒她之怒。”
莫孑浑身一颤,然后一个木牌越过头顶砸在身前的雪上,木牌上镂空的三个数字刺的他眼疼。
原来……不是玩笑。
“是。”
“别让我知道你媚惑主上,以色事主,否则……”堤诃眸中厉色淹没在浓浓的鄙弃厌恶中,“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色能惑的,一个个居然都爬上了自己主子的床,当真有本事!”
“是。”莫孑沉声应道。主……国师担心的多了,他怎么会惑主?他能有什么本事怎么惑主?不说别的,单说手指:他的手指短粗,满是厚茧与细小的伤口,粗糙的很。长相……他又有什么姿色可言?
莫孑不仅弄来热水姜汤,而且还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将已睡得迷糊的玖溪叫醒,全不顾玖溪皱成一团的脸,“主子,该喝药了。”
“你从哪儿弄得药?”玖溪被浓烈的苦味刺激的睁开了眼睛,一看那黑乎乎的药汁,立即知道这是她原先的药方子,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扯过被子蒙住头,闷闷的说道:“我不要喝药,不要。”
“主子·····主子要是喝药,我······以后给主子唱歌。”莫孑皱眉想了一会儿,纠结的说道。
柳玖溪一听,瞬间掀了被子,瞪了他一眼,“不许反悔!”说完之后恨恨地接过,紧闭双眼猛地一仰头喝掉了,并顺手接过莫孑递来的蜜饯。他们带来的药早在三天前用完了,亏得当时她还高兴着终于不用吃药了。
莫孑又倒了杯水递给她,淡淡道:“我去厨房时,听到下人说有人送来了秋梧草。”
唔,秋梧草珍贵的很,没几个能拿得出手,这个人大约是季非柏吧。玖溪咳了一下,倒在床上,“莫孑,你胆子够大的,敢在九岐公侯府偷盗!”
“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莫孑淡淡道。他想跪下请罪,却只做了一半动作,又直起身体,这衣服,是主子一针一线缝制的,花了不少心思,怎么能弄脏?
罚什么?玖溪看了他一眼,永远都是这句话,有本事你再加句怎么罚啊,不过此次有进步,居然知道不跪了。
“你现在可不是奴隶了,不用动不动就行那些规矩。”对上莫孑黑沉沉的眸子,玖溪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的一切小心思都被看透了,心中不由一跳。
“出去出去,我要沐浴。”柳玖溪催促道。莫孑收了东西,又放好热水,就去院门口守着了,然后想起来马上到中午了柳玖溪还没有吃饭,就又去厨房了。
柳玖溪很快就洗完了,换好衣物,扯了一块布巾擦着如瀑般的黑亮青丝,顺口喊道:“莫孑?”
屋里院外无人应答,深藏在心底的恐惧瞬间被放大,柳玖溪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蹦的一声就断了,慌不择路的就撞开房门跑了出去,声嘶力竭的吼道:“莫孑!”
莫孑远远地就听见了柳玖溪撕心裂肺的声音,心中慌乱,抄起轻功就赶过去了,刚进院子就被柳玖溪抱了个满怀,好在他反映的及时,将那碗粥举了起来,“主子?”
“没事儿,就是喊着玩的。”柳玖溪勉强平息下急促的呼吸,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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