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柔柔弱弱不声不响的承熙长公主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让人招架不得,她看着秦桑淡定的坐在那里,素白的手指端着白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

“这圣旨我……”苏芷娘看了眼圣旨,跟被火烫了一样,赶紧移开视线,“我不敢收。”

“收不收随便你。”秦桑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厉喝。

“秦桑!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柳昀大踏步走进来喝道,听见他声音的一刹那,苏芷娘顿时感觉有了主心骨。

见秦桑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抿茶,也不解释,只好自己上前去说:“长公主请了一道圣旨,说是……要封我为平妻。”

柳昀眉头狠狠一皱,看向秦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戒备与怀疑,“你真有这么好心?”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是吗?”秦桑掩唇咳嗽了几声,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脸更是白上了几分。

交易?苏芷娘疑惑的看着柳昀,柳昀却移开了目光,暗地里却握紧了她的手,却是对秦桑说道:“身体没好就别再乱跑。”

秦桑抬眸,憔悴的脸上似是要勾勒出一抹笑意,但最终也没有成形,“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啊。”

秦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躲在门口怯生生的玖溪说道:“府里嘈杂,我打算搬去鸡鸣寺修养一段日子,正好给那个命薄的孩子上柱香,祈祈福。”

“都说那是个意外了你还想怎么的?让芷娘给他偿命吗?”柳昀觉得秦桑提到那个流产的孩子就是在讥讽他,表达内心冲天的怨气,本来稍有软和的态度立即恶劣起来。

苏芷娘暗地里扯了扯柳昀的衣角,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玖溪在呢,别吓着孩子。”

柳昀冷笑一声,像是被提醒到了,“既然去祈福,就带上玖溪,身为一母同出的长姐,怎么着也要上柱香吧。”

秦桑对着苏芷娘笑了笑,只是笑意未曾抵达眼底,里面满是一片凄清,就像秋天里残荷枯草,“你不提醒我也要说这件事呢。”

明明这话是对柳昀所说的,苏芷娘却只觉得是对自己说的。

秦桑站起身侍弄了一下衣物,就施施然走了,“玖溪,我们回去。”

两人走的远了,苏芷娘依依稀稀的还能听见柳玖溪脆生生的声音:“娘亲,我们在哪儿里住多久啊。”

住多久?苏芷娘没听见秦桑的回答,或许她本来就没有出声。

苏芷娘内心藏着个惊天大秘密,谁也没告诉,但是秦桑猜到了,这让她寝食难安,为了拔去这根肉中刺眼中钉,就容不得她下不去死手了。

她心里暗自打定主意,没想到她的儿子柳漄却来求情,说:“路途遥远,玖溪身体病弱,怕是受不了折腾,希望二娘可以劝劝爹,让玖溪留下来。”

“漄儿有心了,我会劝劝你爹的。只是你也知道,玖溪沉默寡言,与我们都不太亲近,长公主又同意带走她,只怕是你爹那边好说,玖溪那边不好说。”苏芷娘一副苦恼的样子,拉过自己的儿子,细细擦去他额头的汗渍,“这事儿我会上心,你爹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去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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