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岛和穹庐神岛之间相隔千里,像这样负责在暗中观察的黑衣人可不止一个,可是就算他们是一个一个地接力,仍然无法跟上粉色鱼形船。

要是有那个黑衣人敢接近粉色鱼形船,他的船就会突然被一群可怕的龙鱼攻击,不到倾刻好好的一只小船就会化为一堆在海面漂浮的残骸,而船上的黑衣人却不知所踪。

而在海域的彼岸,一座森严的大型建筑物里,一个白袍老者凝望着浩瀚的大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气愤地自言自语:

“没想到史铭失败了,现在连那个海盗首领鲁库也失败了!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这回我们真是损失惨重了……”

这个白袍老者身形短小精悍,虽然头发和须眉都花白了,但是却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瘦得有些尖酸刻薄。他的眼神就像夜里的猫头鹰那么锐利。

这个人正是天宝阁的林天佑长老。现在他独揽了整个天宝阁的实权。

林天佑旁边站着一个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的头发还没有白,只是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的身形也比林天佑高大健壮得多。

看到林天佑如此生气,灰袍老者便道:“林长老,斩草要除根。待那个姓云的船一靠岸,我就亲自带人把他解决了,绝对不会让他影响到本次的拍卖会。”

林天佑叹息一声道:“伍力夫,你亲自出马,那姓云的自然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刚才在海域上由海盗出手还好,就算那些人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无关,毕竟那片海域跟这里相隔千里。要是等到他们到岸了再下手,就会落下把柄,为世人所耻笑,说我们天宝阁跟海盗没两样,放着正经生意不做去这些不见得光的事,到时候天宝阁的声誉将毁于一旦,就没有人敢跟我们做生意,我们的财政问题将会雪上加霜。”

名叫伍力夫的灰袍老者阴险地笑道:“林长老,你放心。我自然不会那么傻砸自己的招牌。我会做得很隐蔽,让他们看起来就像自相残杀。”

林天佑又变出一道玉简,把里面记录的影像放出来。

虚空之中,出现了一段在粉色鱼形船里面情况的投影。这个片断刚好是丹神宗少主李无渊想赠送云河玉简,而云河拿出自己的供奉令牌宛然拒绝时的情景。

原来是被云河救上船的其中一个人偷偷录下,传给林天佑的。

天宝阁耳目众多,船上人多口杂,天宝阁想派一个人混进去也并非难事。

只是这个卧底其实早就被云河看穿了,他不动声色,故意让他把信息发回去,也只不过为了引蛇出洞而已!

林天佑接着道:“云河的背后是丹神宗,就算他陨落在穹庐神岛是因此私自跟他人打斗,我们作为拍卖会的举办方也会难辞其咎,恐怕会不好交代。”

灰炮老者阴险地笑了笑,指着影像之中,那个洋洋得意,年少气盛的丹神宗少主李无渊道:

“如果云河是因为跟丹神宗少主不和打起来,丹神宗少主一不小心误杀云河呢?这样丹神宗能怪谁?杀了他们的少主为一个供奉报仇不成?到时候,丹神宗只会哑口吃黄连,有苦自己知。再说,要是丹神宗不听话,我们就断了给他们的供货和售货渠道,然后再把丹神宗端了!”

林天佑听了,这才宽心一笑:“不愧是我们天宝阁的总店长,克敌制胜的手段特别多。行,就依你的去办!”

原来这个叫做伍力夫的老者是总店长。

总店长,其地位就仅次于长老之下,负责统管全世界各地所有分店。

林天佑顿了一下又继续问:“对了,听说最近你又在研制新的灵丹,不知道进展如何?”

“没错,我在炼制真心丹。不是我吹嘘,这灵丹一旦炼成,只需要服下一粒,就算是归空境九重的高手都难敌它的威力!到时候还怕竹雅畅和钱乐那两个家伙不开口吗?”伍力夫一脸婉惜地说:

“只可惜我还差一味重要的药引,需要用一只修为不下于归空境一重的黄金圆蛛。本来我差点就弄到手了,没想到被它溜走了!有修为的黄金圆蜘,可是千载难逢……”

林天佑捋了捋白须,笑着道:“伍力夫,要是此次你能为我办妥此事,我保证帮你想办法把那黄金圆蜘寻来。”

伍力夫听了,高兴地说:“林长老放心,力夫一定不负所托,把任务完成。”

两个各怀鬼胎的老者面朝大海,笑得很阴险。

在大海的另一端,粉色鱼形船上的乘客犹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惊魂未定的疲倦之中,全然不知道那座穹庐神岛是龙潭虎窟,又有新一轮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一天之后,粉色鱼形船到岸了。

这足足比正常客船的航海速度快了整整九天。

这还是云河故意放慢速度的缘故,否则他一个意念之间带着这一百人瞬移到千里之外还不是雕虫小技?

岸上早就站了两排迎宾的仆人,有男有女。女的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杏花红衣,身姿婀娜,脸貌姣好男的则穿水蓝色衫,身材精壮,相貌清秀。

虽然这些仆人不是绝色之容,但是这样成排结群地站在一起,倒是十分养眼。

当然,这些只是迎宾的礼仪队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士卫。这些士卫都穿着银色铠甲,威风凛凛。

为首的一个灰袍老者在一群绿色长衫的人簇拥之下站在泊位不远的地方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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