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看向依旧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依娜，只见她正盯着军官手中的那份文件，神色若有所思。
“嘭——”
于此同时，被包围着的张猛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夹杂其中的还有张猛的嘶吼以及沉闷的撞击声。
中年军官见状神色微变，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好了，大家现在就签署协议吧，小张，你把协议文件分给大家。”
“是！”军官的助手敬了个军礼，接着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大叠文件和圆珠笔，逐次逐位分到众人手中，连几岁的孩童也不例外。
杨帆心中的违和感更强烈了：两三岁的小孩连字都不认识，又怎么握笔签字？而且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就能保证所有人闭口守秘？
从治安局代表的官方角度来看，这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了吧？
就在他准备提笔时，依娜有些急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回去以后我再和你解释。”
杨帆握着圆珠笔的左手一顿，旋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一秒后，异变突生：
只见所有人手中的‘协议文件’忽然齐齐悬空，页面中央射出了一道淡金色的光束，每道光束都紧紧锁定着一位食客，并且逐渐将他们包裹起来。
光束射出的瞬间，杨帆便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很玄妙的视角：
他看到了治安队员们制服张猛并将其带走、看到了‘草包包子铺’被一把火焚毁成废墟，还看到另一组治安队员们换上了一身标准的消防衣，同时拉起了警戒线.....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唯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包括他和依娜在内，所有的食客都如同木偶一般，双目失神的小巷外走去。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脑海中忽然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
他和依娜正在包子铺二楼吃包子，后厨方向忽然起了大火，大火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木质门梁扩散....所有食客慌乱的跑出包子铺...接着是消防队及时赶到，除了一位后厨帮工重度烧伤送医救治外，所有食客都安然无恙，劫后余生的他们汇聚在小巷入口，看着火焰被缓缓扑灭......
这段记忆非常真实，但杨帆却没有一丝一毫接纳并且相信这段记忆的想法，仿佛是在看着别人的故事——他无比清晰的记得过去“真正”发生了什么，包括依娜自述来历，包括张猛的变异，还包括官方出现前后一切的一切。
这段‘正版’记忆，正安稳的躺在他的脑海中央，没有丝毫动摇。
杨帆不知道这两段记忆是否发生了某种碰撞，但他知道一点：他没有接受那段虚假的记忆，肯定和依娜有关。
与此同时，已经走到巷口的他浑身一震，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
看着身边那些同样恢复意识、脸上逐渐露出庆幸、惊恐、喜悦等诸多神情的食客，杨帆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不出意外的话，除了他和依娜，所有食客的记忆都被篡改了。
所谓的保密协议其实只是虚晃一枪，目的就是为了让食客们每个人都拿到那张纸，从而实现记忆修改......
不得不承认，这其实是一个两利的处理办法：官方守住了某些秘密，食客们则保住了人身安全和自由。
至于包子铺的老板......
杨帆扭过头，看向不远处——
只见那位已经换上了一套公务员装扮的中年军官，正对着一位秃顶男子赔笑道：“这次的火灾是输电线电压不稳引起的意外....对对对，责任全在官方....你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你的损失和其他一切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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