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许秋白画完一幅丹青,轻轻的吹干墨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星月依偎在她脚下,用力的撕扯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来的小鱼干。

阿然在御医房里一呆就是半天,忙里忙外的给她煎药,连关系最好的路明夷近来都因为夜明珠的事情许久没有露过面了,许秋白愈发觉得无聊。

许秋白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青石小路,她闲赋在这兰秀宫里太久了,整日里除却绘几幅丹青,逗逗星月,就再也没什么可是消遣的事情可做了。

她有些怀念镇国公府的日子,虽说平日里被礼法所束缚甚少踏出府门,但京中每逢十五的庙会,许言还是允许她带着阿然逛一会儿的。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跟着苏子辰跑到街面上玩耍,被爹爹足足罚站了两个时辰,站的腿都酸了,爹爹才肯罢休。

爹爹说过,她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小姐,她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要学会舞针弄线,在手下翻出几朵莲花,不能老跟着苏子辰那个臭小子到处疯跑。

还有爹爹给她请了她不喜欢的几个凶巴巴的嚒嚒,整日把她困在府门里逼着她学那些枯燥无味的功课,还有年幼时的子辰哥哥,总是在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翻到镇国公府后院的墙头上对着她扮鬼脸。

爹爹从来不知道,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可她却不喜欢,她喜欢坐在梨花树下,烹一壶花茶,静静的看着她的子辰哥哥习武。偶尔他走过来歇息片刻,她还能替他倒倒茶,陪他说说话。

往事转眼落寞,许秋白忘着刚完成的画作微微一笑。

算时辰,阿然也该来了......

许秋白耳边响起脚步声,阿然走进来,手里端着的漆红色的托盘上摆着一碗浓稠的汤药,嗔怪的说道:“小姐,喝药吧。”

太医吩咐过她,要让小姐尽量躺在榻上,不要起身活动,可每次阿然前脚出府门熬夜,许秋白后脚就起身,她劝了多少次,许秋白总是这么无动于衷,一点也不听劝。

阿然把药端给许秋白,许秋白接过药碗轻轻晃动,碗里一坨粘稠状的物体随着她晃动的幅度左右摇摆。许秋白皱起眉头,“阿然,这药怎么与往日的有些不一样?”

许秋白近日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却浑然不知,因此阿然今日熬药特意加大了药的剂量。

阿然近前来,瞅了一眼碗里的汤药,打趣的说道:“小姐莫不是眼里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与往日的药汤一般无二的呀!”

许秋白摇摇头,端起药碗,咕噜噜两口灌了一半下去,苦的她连忙喊着阿然拿了几块甜糕压了压这苦涩的舌头。

“小姐,你就全喝了吧,剩一半也不是个事啊。”阿然急的端起药碗作势就要往许秋白嘴里灌下去。

不是她不喝,实在是这药有点难以下咽,许秋白攥着阿然的手腕,“一会儿喝!一会儿就喝!”

一碗药,喝的一波三折。

外面,头上裹着一层纱布的穆凡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咳嗽了两声,声音淡淡的说道:“病了就安心吃药,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阿然举在半空中的药碗在手里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小姐。

也不知为何,阿然望着穆凡格外的害怕,每次他的出现都会让阿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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