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完全超出了莎朗斯通的意料,但她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不幸。
但是冒险者的生涯总是充满杀戮和被杀戮,背叛和被背叛,仇恨和被仇恨,意外和被意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当不幸降临之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们竭尽全力求得生存,那怕只有一线希望,那怕只是多活一刻。可是,基尔败的这么迅速,这么干脆,这么彻底,远超出她的预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眨眼间变成了一条死狗。
幽暗阒寂的密林之下,巨大黝黑的巨人的怀抱之中,一棵低矮橡树的因不见日光因病变而变得畸形丑陋。
那个叫琼斯的战士鼓点般的脚步迅速逼近,史蒂文灵活地闪到后方,脚底沙沙地响着的枯叶,像无数条如在树根腐烂松软的土层穿梭的千脚蜈蚣。
莎朗忽然觉得林间闷热无比,水汽刺激的鼻尖发痒,汗珠涔涔的滑落,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溪流,冲刷着她满脸上的污垢。
被汗蒸熟的灰褐色泥土,才擦上不久的新鲜的绿色汁液,化妆成老人时所用的材料,就像癫痫病人哆哆嗦嗦捏成的一块毫无想象力的玩意。
再加上插满枯枝败叶的乱糟糟倒扣的鸟巢一般的头发,更加看不出她原本的面容。
她的脸扭曲变形,不知是恐怖,还是愤怒,或者两而兼具。
“留活的给我!”
史蒂文边说着边抽身后退,那个解决掉基尔的战士琼斯趁机而上,与莎朗打在一起。
史蒂文好整以暇地在旁观看,边絮絮叨叨在旁说着风凉话,“伊斯夏尔肯的贵族老爷们常说美丽的女性是在上天的恩赐,是爱和美,是和平与慰藉的光,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当遇到危险的时候,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女士,以保证种族的繁衍和生存,这是人性的光辉,高贵的品质。”
“但是当我追求浪漫,崇拜美丽高贵的女士,愿意为她们赴汤蹈火,甚至不惜放弃生命的时候。他们又告诉我,漂亮的女士太过感性,对事物无法做出理性判断,只有男人才能在繁琐庞杂地变化中把握真理。放任女人的话会使一切乱了套,只有男人才能使社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他顿了一顿,“你瞧,他们是多么充满智慧,凡人总不得要领,毕竟他们是受众神眷顾的人,而我不是。但是自从遇到你,我开始稍微开窍了。”
“你有女性的躯壳,不过高耸的胸脯下藏满残酷、贪婪和无所顾忌。毒液从你身体溢出,所经之处草木枯萎,生命断绝。”
“你任意践踏这个世界,剩下没多少的信仰,因此你像个黄昏之际可看到的非人之物。我并不是责怪你,控告你,谴责你,因为现在已经用不着那样做了,你注定受到惩罚,被打入地狱。”
莎朗不甘示弱的骂了起来,“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下水道的老鼠,你敢给我一把武器,我们一对一决斗吗?”
“你不敢!你只会躲在后面,就像个你躲在老母鸡翅膀下面瑟瑟发抖的小鸡仔。这个懦夫、胆小鬼。”
“你还是那么粗鄙,但是贵族老爷同样告诉我,激将谩骂同样是女人害人的武器,我决计不在乎你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
那个战士对他们两人的叫骂充耳不闻,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任意一只脚向前跨一步,就封住了莎朗所有后路。
他前面那只脚的脚尖指向莎朗,后面一只脚则向外旋转四十五度,这种姿态能使他前后左右都能保持平衡。
他尽量放松身体,使重心落在两腿之间。静静对峙之后,战士猛地发动了冲锋,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冲向莎朗。
战士的长剑全力挥出,着凛凛迫人的杀机,眩目的剑光要将对手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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