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天狼总算放过了朱莉娅可怜的头发,翻身坐起,迎着女奴的眼刀,笑了笑,忽抬手三指捏住了女奴的下巴,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派个漂亮一点的来?”
女奴垂下眼,死死盯着天狼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天狼在估摸着自己要被咬之前及时松了手:“倒酒吧,愣着做什么?”
斯巴达克斯应了一声,伸手去拿酒壶,天狼挡开了他的手,瞪眼:“有你什么事?”
斯巴达克斯咧了咧嘴,退后了一步,嘴唇微动:“恺撒,我希望你酒醒后,不会后悔。”
天狼晒笑,瞅了瞅面前的女奴,突地抬手揭掉了女奴头发上的头巾,栗色的卷曲长发披洒下来,如瀑的卷发中,是女孩亮得惊人的眼。
“这样才好看。”天狼朝女奴微微一笑,向后靠去,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倒酒吧。”
女奴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木盒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天狼没发觉自己竟也不自觉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女奴低头打开了手中的木盒。
一旁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科妮莉娅和朱莉娅离得最近,虽然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恺撒发起酒疯都念念不忘,但到底还是顾及着身份,矜持地站在一旁,只等着女奴将那酒杯拿出来观看。
而卡西斯家的两个女孩子,则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已经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瞅着。
庞培在一旁被晾了良久,此刻早已不满,忍不住出言嘲讽:“连执法官大人的金杯都看不上,想来恺撒家的杯子都是镶满珍珠的吧?不过我怎么听说恺撒好像刚背上了五万银币的负债?不知此刻恺撒所拿出的杯子,能抵掉欠下的那些欠款的几成?”
庞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临近的那几张软榻上的议员,都是苏拉一派的,此刻一个个起哄地笑起来。
“我听说马略连山上的宅子都抵押出去了,作为马略最心爱的侄子,想必在这方面也是继承了马略的风格吧?”
“别这么说,人家恺撒可是有近百奴隶的有钱人。”
“近百奴隶?那些奴隶都是盗贼!我还真佩服马略宅子旁边的那些邻居,要是我,早就卖掉宅子搬家了。”
“哎,你说,这附近的房价,会不会跌啊?”
......
议员们的议论,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
卡西斯今晚的宴会,宴请的都是贵族。其中自然是亲苏拉的议员更多一点。虽然也有马略一派的议员参与宴饮,但是这些人大多不屑于为了这种小事费唇舌。毕竟少年恺撒虽然声名鹊起,但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议员们虽然愿意对他表示善意,但是还没到了要因为他而和其他议员针锋相对的地步。
故而一时宴会厅里竟都是嘲笑少年恺撒的嘲弄声。作为主人的卡西斯有些尴尬,正想开口圆场。然而他身边的那个白头发老头,却拍了拍他的手臂,微微摇头。
“在我的宴会上,让恺撒受此侮辱,恐怕不妥。”卡西斯低声道。
“你错了,卡西斯,这个恺撒绝不会让自己受辱,你看着吧,我觉得今晚定会有场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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