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稚气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得就像在说天气很好,未用早膳。

但,怎么可能?

婴儿呱呱坠地就会哭会笑。

虽说这小家伙长相妖孽,性子嚣张,一看就不是寻常在泥地里滚大的孩子,势必少了诸如打山鸡掏鸟蛋的乐趣,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了无生趣才对。

辛韶垂下眸,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却又似乎可以理解他为何不会笑。

他这个年纪,本该在爹娘膝下撒泼打滚,无忧无虑,可他却在刀光剑影里摸爬打滚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只不过,他如果不笑,她要怎么拔针?

辛韶为难地看着他小腹上那一根渐渐变黑的银针,刚刚一激动,手抖扎到他秘冲穴,这要再多耽搁个一时半刻,恐怕这小子终生都得不举了。

可偏偏秘冲穴与笑穴对冲,唯有人笑时,才能拔针,若是硬拔,后果不堪设想。

这损人命根,断人子嗣的事太损阴德,更何况人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想着,辛韶没脸没皮地笑道:“不怕,我教你!别的不说,这笑我最拿手了,包管你一学就会!”

黎戮:“”

圣贤有云,传道受业解惑也,莘莘学子学的是诸子百家,复刻五行八卦,指点行军兵法,诸如此类,再不济也是精研琴棋书画,推敲诗词歌赋,哪,哪里有人学笑?

亏她说得出口教!

“不学。”黎戮黑着脸,一副宁死不从的口吻。

辛韶以为他怕学不会,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不难不难,我先笑给你看,你依样画葫芦,很快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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