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笑了,咱们既然能进齐王府,跟王爷自然都是有缘分的!只要王爷开心,就算不是日日陪伴在侧,妾身也是欢喜的!”
云侧妃这一番言语说的淡泊至极,倒显得闵青柔小家子气了。
闵青柔淡淡一笑道:“姐姐说的是,以前妹妹没受恩宠时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姐妹都该以王爷之忧而忧,以王爷之喜而喜,不该一味计较个人得失才对!”
闵青柔这一番话转的极巧,不仅将所有尴尬都化去了,还暗讽云侧妃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云侧妃一时气堵,还未再说什么,就见翠珠将蕉叶琴抱了过来,回禀道:“云妃娘娘,琴取来了。”
“那就开始吧!”
没容得云侧妃再说话,司徒越大手一挥吩咐道。
云侧妃只得坐到对面的琴室里,开始抚琴。
琴室与外厅隔着一道纱帘,琴音响起后,里头的人几乎听不到外厅的人究竟在说什么,而因为纱帘阻隔,两边的人也都只是能隐约看到彼此的身影。
云侧妃满腹不甘的抚着琴,时不时抬起头瞟两眼花厅内言笑晏晏的两人,心中越加郁闷,连带琴音走了调都没有察觉。
“这玉弦清音可是云妃拿手的曲子,柔儿可要好好听啊!”
司徒越一手揽着闵青柔纤细腰肢,一手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
闵青柔侧耳倾听着,搭在桌沿的素手轻轻合着拍子,可不知为什么,那旋律总是与指尖的节奏合不上。
司徒越握着酒杯的手倏然顿住,盯着桌前那只纤白如玉的柔荑,一时神思恍惚。
这场景为何这样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股莫名的惆怅突然涌起,让司徒越忍不住抬起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佳肴美酒,还有清音美人相伴,生活如此惬意,为何王爷还是眉头紧锁呢?”
闵青柔这次看的很清楚,司徒越饮下杯中酒时,姿态落寞,神情抑郁,完全不像是在享受生活的样子。
“清音?她这技艺随便听听还可以,却难登大雅之堂!”
司徒越放下手里的酒杯,眸光扫过琴室里的云侧妃,随即落在闵青柔绝美的脸庞上。
“至于美人嘛,柔儿是在说自己还是再说她?”
“王爷觉得呢?”
闵青柔玉手轻搭上司徒越的肩,妩媚一笑道。
“嗯?若要本王评判,那柔儿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司徒越手臂微一用力,闵青柔娇软的身子便紧紧贴上他坚实的胸膛。
闵青柔双手本能的想要隔开与他的距离,可是眼角余光瞥了眼时刻注意着外间一举一动的云侧妃,原本想要推拒的双手顺势揽上了司徒越的脖子。
然后,她不意外的听到琴室传来一道尖锐的破音。
闵青柔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她抬起头,吐气如兰的挨近司徒越,以娇媚的声音回道:“妾身是王爷的人,王爷要妾身怎么做,妾身自然遵从!”
如她所料,司徒越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这话说的便没意思了!我这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听话的人!你该知道,越不听话的人,本王才越觉得新鲜!”
司徒越放松了手臂,似是对闵青柔失去了兴致。闵青柔趁此机会立刻起身离开了司徒越的怀抱,只是她逃的略微有点快,让司徒越心里再次升起一丝疑虑。
自己不是一不小心着了这女人的道吧?
她故意将自己说的平庸,难道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本性?
见司徒越表情变换,闵青柔连忙解释道:“新鲜只是一时,却不能一世!要想留的长久,就不能只保证新鲜,还要保证品质。”
司徒越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闵青柔脸上,许久之后才轻声吐出几个字。
“你想要跟本王一世?”
听到这样的问题,闵青柔立刻察觉自己先前说错了话,忙娇笑着又添了一句:“一世怎么够?妾身但愿来生来世还能与王爷再续姻缘呢!”
司徒越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明显的嗤之以鼻,似乎闵青柔说了什么笑话。
“一生一世?来生来世?”
司徒越嗤笑一声,脸色突然在一瞬间变得阴暗无比,“只要能遂了我的心愿,赔上永生永世又何妨?”
闵青柔目不转睛的望着司徒越。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司徒越这个样子,她竟然是这么难过?心口像梗了一块大石,闷的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心愿未遂?”
想着想着,闵青柔竟将疑问宣之于口,问出之后,闵青柔立刻发觉自己又失言了,可话已经出口,再难收回,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司徒越的审视的眼光。
司徒越缓缓抬起头看她,眼眸中的黯然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华。
“柔妃想知道吗?”
闵青柔看着司徒越,默默点了点头。
可司徒越望着她,竟是史无前例的轻轻一笑,那笑容虽然浅淡,却仿佛日正当午的耀日一般,在闵青柔瞳孔中轰然炸了开来!
司徒越,笑了?
这是打从她重生见到司徒越以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尽管他的笑容里掺杂了太多轻蔑与不屑,还是让闵青柔觉得太过久违。可惜她的震动还没维持多久,就被他下一句挑衅十足的话语气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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