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生怕好东西被搬走,早早坐在楼梯口看了。

完全忘了,这个家里的大物件几乎都是钱致远买的,好东西都是苏凝置办的,连同房子也是钱致远和苏凝的工资盖的。

苏凝除了自己和女儿的衣物外,什么也没有带走。

她心里只想着出去,搬出去住,不能让女儿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不能让自己连对致远的爱都被这样家庭给磨没。

钱浅倒是拿了好些东西属于自己的,不管有没有用,她都拽走。

司马初露都快被弄哭了,但是,那些的确是钱浅的玩具和礼物。

当然,老太太沉着脸,钱致强悠悠地望着,司马初露坐着楼梯口,泪眼汪汪司马华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一副要揍人模样……

不过,大家都知道,钱浅这一走,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钱浅家的裁缝店在村口,大枫树以外,三姑婆杂货店的斜对面。

今天是钱浅重生以来第一次进裁缝店。

大大的太阳还在大枫树那一头,透过绿油油的大叶子洒到小小的裁缝店里。

苏凝是乘着钱致远去地里的时候,大清早收拾搬的家。

钱致远今天比往日都早去地里,除了想赶在开学之前把农活干完外,还有无法面对。

他说是搬离,到底这是住着他妈,有他的牵挂,苏凝怕钱致远去一趟地里回来变卦,便和自个儿女儿先收拾。

昨天还站在老太太那边谴责的钱致强还帮着提东西。

为什么啊?

怕苏凝搬家夹私,又怕苏凝突然变卦……

有免费的苦力,苏凝也不省着,都招呼着拿!

裁缝店不大,也就几平方米。

一张烫桌占据了半个大的地方,一张蝴蝶牌缝纫机又占据了三分之一,能落脚的那一点点地儿堆满了东西。

直到现在,苏凝才意识到,她兴冲冲地搬出来,裁缝店地儿太小……

钱致强一见这个样子,扔下东西,赶紧跑了。

苏凝呆滞了一会儿,钱浅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收拾了。

在前世,妈妈离开她和爸爸的时候,她也曾经和他爸在这个转个身都拥挤的裁缝店里住过好长时间。

一张烫桌,烫桌上挂着水壶……

水壶斜对面是一架蝴蝶牌的缝纫机,缝纫机踏板上被钱致强塞着东西,机头正在咕噜噜地转动……

“妈,晚上我躺烫台上睡,缝纫机往烫台这边拉,让爸爸把绞丝床给拿过来……”钱浅站在狭小的裁缝店比划着道。

裁缝店正面对着红山村大路,后面打开可就是小巷子的矮墙。

墙面挡风,完全可以架出来烧饭。

钱浅觉得,这裁缝店虽然狭小,还是可以将就一段时间的,直到父亲工作稳定,活动活动,再调回市里。

钱浅不准备长期住,苏凝也是。

苏凝之所以搬出来还在红山村是曾经许诺过钱致远,陪他在红山村住两年。

两年一过,她必定要城里,这两年给钱致远缓冲。

她认为,她还没有做什么,一切就都往好的发展……

果然,重活一回,时间是为了让她改变惨剧的!此时的钱浅是这样认为的。

钱致远回来的时候,也是直接去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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