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早已经三年没有痛觉,此时全身袭来的痛感令她几乎要晕厥,她却有一种重新活成人的欣喜感。
申早试着扭了扭身子,又将腿部抽了抽,身上的重压物似乎动了起来,随后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作响。
是了,她此时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压着。身上那张粘糊糊的东西是一张湿漉漉的被褥,脚底下有木板和碎玻璃状的尖锐物,身子上方还有水泥板什么的重压物,头顶有一张支撑上方东西的硬钢板。
申早: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这是地震现场?人被压成这样都没死?我该是庆幸万幸,还是替自己感到难过?破系统说好做人家女朋友的,怎么来了这里?
申早此时的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然而,系统没有作出回应,它估计又歇菜了!
申早拼尽全身力量将身上的东西试着往外推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恐怖的惊叫声和许多人的说话声。
“快看,那边好像有东西在动,是不是里面还有人活着?”一个尖锐的女声激动地传来。
很快,申早听到一阵掀屋揭瓦的声音。
随后,她的身体上方那层层重压物上被什么人揭开了一道缝隙,有一道青光从那缝隙里挤了进来,让人觉得黑暗中的世界豁然明亮起来,就像挤进人生里的希望。
申早抬起一只能动的手摸了把脸上的糊泥,扭着头从身上压着的东西中向上努力看去,那是一片天光。
还有细如牛毛的雨滴也跟着这光挤进了缝里,飘到她伸向青光的手指尖。
“有人,这下面还有人!快,帮忙把东西挖开!”
随即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嘈杂声响起,申早手上脸上的泥开始不停的颤动起来,身上的重压好似又重了一些,尤其是腹部一阵剧痛袭来,她又晕厥了过去。
等申早再次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侧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忙碌着的身影。
她的上方有一片洁白如云的墙,四周灯光明亮,耳畔是机器“嘀嘀嘀”作响的声音。
申早的全身很多地方都打了补丁似的痛,身上插了很多根管子,嘴上戴着一个呼吸器,嘴巴一张一合中全是白气。尤其右边那高高竖起的几个药瓶子证明她正在接受输液。
申早怔怔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她应该是从灾难现场获救了,现在是一名病号。
申早试图动一动,却感觉全身僵麻,看来伤得不轻。
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固定似的重,身上许多处地方都传过来一阵钻心疼痛,申早不禁细细地品味起这种肌体受罪的感官感觉,心想,做人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宝贝你醒了?你终于醒啦?”一个男人急切又带着欣喜的声音从她身侧传了过来。很快,一个从头到手都包裹严实的男人探着一张脸到她的跟前。
他只有一双眼睛朝我露了出来。那双眼睛隔着透明眼镜框看着申早即关切又潮湿,还红通通的泛着血丝。这双眼似乎熬了很久。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全身蓝衣包裹同样严实的女人迅速地走了进来,“马医生,您未婚妻醒了吗?”
“赵医师,她醒了她醒了,度过危险期了。”
随即一双温暖的大手抓住了申早的一只手,十分用力,十分激动。
“那太好了,恭喜您马医生。”
赵医师赶紧上来看了申早一眼,手中拉着根管子在动作,“听说花喜山庄这次遭遇百年难见的山体滑坡,山坡别墅里的其他客人连同工作人员上百号人无一幸免,唯独您的未婚妻命大能得救,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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