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周易才刚刚上楼。

金鑫鑫原本跟在他的右边,可只是出电梯进门的功夫,他就消失不见了。

“金鑫鑫?”他将手搭在了腰间剑柄上握紧,向房中走。

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周易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很轻,却仍有回声。

似乎是在告诉他家中空旷,除他外再无别人。

或是,再无活人。

周易站在一层与二层链接的楼梯拐角处,停住,加大音量:“这是眼障,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回话。”

“大师!”金鑫鑫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哭着说,“您在楼下吗?我还以为您上楼了,找了好几圈,您刚才没听到我喊您吗。”

金鑫鑫哭腔中夹着颤音,周易本想上楼,可靴底才刚接触到第一层阶梯,就见男人已经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

他瞳孔发灰,眼神涣散,看着楼梯下方的周易却不专注。

周易停住了,没动。

两百五十多斤的体重,在木制楼梯上走动却不发出声音?

呵!

“大师,您快上来,上面有情况。”金鑫鑫皱眉催促周易,看起来颇为心急,“别在下面待着了,抓紧时间!”

“嗯。”周易应声,却右手拔出了剑,左手从前襟中捏住一张睛明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金鑫鑫才刚察觉到楼下人的动作,周易就已将符咒拿出,朝着他丢去。

那青色符咒好像被线勾着似的,目的明确,直直地朝金鑫鑫脑门飞去。

而且不知是何缘故,青符在离开周易手指时,尾部突被点燃窜起一簇火苗。它边飞,火苗边向上蔓延。

符咒所经过的地方,都像是油画遇火,背景开始模糊,融化。

哪儿有什么楼梯!

符咒所过之处景象全改!这明明是阳台,而那金鑫鑫所站的位置,正在阳台落地窗外,他竟飘在十二楼的空中!

眼见火苗直逼自己脑门,金鑫鑫吓了一跳,猛地将脑袋向后一缩,想要躲开!

谁知,那火苗却在他面前刚好烧尽。

周易眼神瞬间凌厉,那金鑫鑫的下巴直接陷进了脖子肉内,没有挤出褶皱,一层双下巴都没。

根本不是人脸!

“孽障!还想瞒我?”周易语气不善。

见眼障已被清楚,金鑫鑫冷笑,脸上表情变得诡谲。

忽然间,整个房间内狂风大作!周易身后,从大门到卧室门,一扇扇挨着关闭,发出砰砰的声响,力度之大,震得人脚底发麻。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踏出这个门!”

他双手抬高,朝着周易冲来!

竟然是个小女孩。

秦沉先是一愣,连忙握住手机起身站直。

弯着腰他太没安全感,脖子凉飕飕的,说不定下一秒脑袋就会被砍掉。

她站在秦沉前方两米处,低着头,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一个皮球。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大概七岁左右,穿着红色齐膝漆皮短裙,黑色长发刚好齐腰,又厚又密,齐刘海与两侧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

只露出了尖下巴与没有血色的嘴唇,同样苍白发青。

挺可爱的萝莉装扮,只可惜

她穿的是双浅蓝色白菊花纹的人字拖。

秦沉低头摆弄起手机,装作没看见。

“哥哥,我的风筝挂在了树上。”见被无视,她主动和秦沉说话,声音软糯,透着凉气,像燕麦牛奶雪糕。

这么热的天,又没有风,放什么风筝。

“哦。”秦沉笑眯眯,不搭茬。

“挂在树上!”她以为秦沉没明白,重新说了遍,咬字加重。

“啊”秦沉抬头看了眼小区旁边的树,上面确实有个黑身红嘴燕子模样的风筝,他点点头所有所思,“是在树上,还挺高的。”

“我够不到,哥哥能帮我去摘吗?”她可怜巴巴地问,没有抬头。

“不能。”秦沉毫不犹豫地拒绝,“哥哥个子矮,手还短,哥哥也够不到。先玩皮球吧,这个天又没风,风筝飞不起来,除非特意把它丢上去。”

他意有所指。

虽然从女孩的角度看,秦沉正在专心致志地戳手机屏幕,时不时还发出两声轻笑。可实际上,秦沉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红裙小女孩。

不仅下巴,女孩连胳膊与腿脚都白的不可思议。但与先前见过的纸人不同,女孩肤色的白发青发灰。

她听后,捏着皮球的十指收紧了些。

指尖印出淡淡青色。

“可是哥哥你还没试过呀,怎么知道拿不到呢?”女孩听起来有些委屈,“我不想玩皮球,那个风筝很重要,是妈妈死之前亲手做给我的。”

秦沉:“”

真是不吉利。

其实他很想接一句,反正小妹妹你现在也死了,让妈妈再扎个风筝给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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