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被扰得没了法子,瞧着玄清尊没注意到这边,回身小声提醒道:“你受了伤,不宜喝酒。天兕嗜酒,哪里有点酒味,他都能寻摸到,他如是说不过为了馋一馋你。但你从未喝过酒,这里是弥罗峰,不是虚庭峰,到时失了体态不好。”

银笙辩驳:“我会喝酒。”

“……可是你有伤。”

“这‘松花落’不同那些个俗酒,这酒啊!于我身体有益。”

“……这酒后劲极大。”

“我能一口气喝下半坛,这一盅根本不在话下。”银笙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

“……”苏木还欲说些什么,就见银笙越过自己,自顾端起一杯酒来,一仰而尽,当真是干脆利落得很。

银笙饮完,砸吧砸吧嘴,略显失望道:“味道好一般,刺得我嘴痛,还没有天兕拿与我的那酒好喝。”

苏木抓住关键:“你喝的那半坛酒,莫不就是天兕从日及那宝贝得不行的酒窖里拿的?”

银笙不知道那几坛酒的来历,天兕小器得很,只匀了半坛给自己,剩下的他全给喝了。自己初尝酒味,觉得那酒甚是好喝,待自己喝完回神,天兕早已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还趁机撒了个酒疯。

虽说过了多日,但那酒的余味自己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乍饮一盅,入口淡雅,入腹醇厚绵郁,叫人回之忘肠。

天兕还道,喝这个酒不宜盛入酒器,须连坛带酒取出后,置于地寒处两个时辰,那时取来饮上一口,才叫回味无穷,妙趣横生。现在再来品这‘松花落’,顿感无味。

苏木不用银笙讲出事情原委,都已大致猜到,若是日及发现自己辛辛苦苦酿造的美酒,再一次遭到天兕毒手,两人得又是一番缠斗。

想到这里不禁失笑摇头,这两位就是冤家,一个好酿酒,一个好偷酒喝,都已斗了不知多少回,酿酒的那个还没品上几口,偷酒的那个已然把酒喝了个干净。

天兕每每被苏木逮到都被打得惨叫,却是累教不改,屡教屡犯,当真叫人哭笑不得。

想毕,苏木见银笙喝下那一盅酒果然无异,想来银笙对这酒的评价一般,估计她是不会再喝了,故也就放下心来,回转过身去,继续欣赏起场内的妖歌曼舞。

玄清尊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坐的姿势,酒也只是浅饮一口便不再动,席上各种食物一如刚盛上来时一般,毫厘位置都不曾移动过。

君帝见此,出声询问:“这些酒水菜式可是不合玄清尊口味?”其余人也纷纷掉头看过去,才发现玄清尊从方才到现在,身体竟是连动都未动过,更何谈吃些酒菜。

玄清尊顾自一派从容:“本尊早已辟谷,君帝与众位仙僚随意即可。”

君帝点头,侧身问了下身旁的一个宫侍:“如今是什么时辰?”

“回禀君帝,已到戌时中。”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