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简好歹扶了大太太去了厨房。
一路上好劝歹劝,自己心里却憋得跟个皮球似的。
到手的香火钱可不能这么飞了!
“去去去!”小童瞪着眼对着围成一堵墙的人群叫道:“观主师傅来了,你们速速让开!”
玄简和大太太则是面面相觑。
眼前这人群中有做饭的婆子,有扫地的婆子,有修建花草的工匠。
还有不知从哪儿进来的香客,正立在一边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人死了?”香客某甲疑惑。
“谁知道?”香客某乙摸了摸下巴:“刚才这群婆子不是说人死了吗?”
香客某丙则哼了声:“你瞧那婆子胸口喘的跟牛似的,哪里是要死的人?”
素真正一把把摸着脸上的汗,不停地问道:“素言,你真能行吗?要不快叫你师傅来……这万一真死了人……”
“呸呸呸!”茯苓翻了个白眼,“素真你可真不会说话,玄朴师傅那么厉害,我家姑娘又不笨,怎么就能治死了人!”
素真红着脸小声说:“我……我是怕出事。”
玄朴从人群中艰难的走过来,沉着脸斜了茯苓和素真一眼,又对着半蹲在地上的秦妙言不悦地说道:“秦二姑娘,你这是何意?!”
素言是师妹玄朴按辈分给秦妙言取的道号,不过玄简觉得秦妙言在这里呆不久,她更多的是叫她秦二姑娘。
大太太有四年没见过秦妙言了,她冷眼看着地上那个十分瘦弱的少女。
她抬起脸来,素来苍白的小脸儿依旧苍白,一双眼睛却比从前更为沉静。
秦妙言迅速的将最后一根针插在花婆子的百会上,才起身来。
大太太面色蜡黄,眼下青黑,看上去不甚有精神。
玄简还是一如既往肃静的脸,看上去不太好相与,蹙眉盯着她。
秦妙言收回目光,欠身施礼:“见过观主,见过大伯娘。”
玄简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可她也不敢当着大太太的面对秦妙言发脾气,只好沉声问素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真看了一眼秦妙言,嗫嚅着嘴支吾道:“不是素言的错……”
“怎么不是她的错!”
“这是大家闺秀啊!这位太太、观主,老婆子我可是亲眼看着是这个叫茯苓的丫头偷东西,花婆子不过是像教训这贼丫头一下……”
汤婆子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她两三步跑到玄简和大太太面前,唾沫星子先喷了素真一脸,编排了一个秦妙言纵仆偷馒头,被偷者却反被打的故事。
“花婆子平日里人多老实啊,你们瞧瞧这二姑娘,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太太听了这话却是脸涨的通红,这么多人在这里作证,她由不得信了几分,指着秦妙言就问:“妙言,这真是你做的?”
玄简一见情势不好,忙招呼小童和跟在身边的小姑子去驱散看客。
汤婆子在一边幸灾乐祸,喊道:“素真呀,你还不快去请玄朴师傅,再晚了人还不知怎样呢!这人命哪儿能如此作践呀…….
看着大太太直直朝向自己的这双手,秦妙言忽然就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因为她无法诞下子嗣,傅钰明十分厌恶她,她一个人偷跑出去找大姐姐,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大太太就在一边,用鄙夷厌恶的语气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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