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意料之外,裴谢堂一声喊了出来。
“嗯?你认得我?”男人颇为吃惊,呵地冷笑,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拖延时间的本领是不错,可惜,你这招对我没用。”
他说着话,手中却是真的一点也不留情面,直扑裴谢堂的面门而来。裴谢堂还是震惊之中,身体的反应慢了一点,一个愣神间,手已经被此人抓在了右爪中。他使劲一拉,裴谢堂被他他拉了一个趔趄,扑倒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前是男人清冷到几乎冷酷的眼神:“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动。刀剑无眼!”
“刀剑无眼,这话说得好!”裴谢堂的手抵在他的腰间,短硬的利器就插在他的腰窝子上,她冷笑:“你也最好不要乱动!”
“你!”男人垂下目光,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支小巧的银簪子,好死不死的,正落在自己的要害。
这女人!
他大意了,本以为只是一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没想到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这簪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拿下来的?
他不敢松手,裴谢堂也不敢松手,两人就以一种格外暧昧的姿态对视着。他将裴谢堂抱在怀里,裴谢堂仿佛是缠绵在他身边,可两人知道,不伦是谁一个疏忽大意,下场就是路边的尸体。
四下俱静,时间像指间沙溜走,慢慢的,男人急了。
东陆的规矩他特意打听过,知道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宵禁的巡查军队过来,要是被这些人撞见就麻烦了。但要是带不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回去一说,也同样是麻烦不断。如何选择?要不然,就拼一把,先弄死了再说。
说到底都是朱信之的女人,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弄死了她,估计朱信之也会伤心一阵子的。
他要的不多,这一阵子就够了!
“将军最好想清楚再动手!”手刚刚收紧,裴谢堂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战场上交锋过无数次的对手,她还是很了解的。微微冷笑,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镇定:“我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管你在哪里杀死我,都一样是逃不脱的。别以为我们东陆跟你们北魏一样,能够任由你来来去去。别的不说,淮安王爷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这一声将军生生让男人抖了抖:“你认得我?”
“北魏大名鼎鼎的锦毛鼠,拓跋锦,谁不认得?”裴谢堂一笑,叫破了他的名字。
原本以为是咋呼人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叫得出来自己的名字,这下子,反而是拓跋锦心里没有底了。
低头凝视着怀里的裴谢堂,这个女人的面目全然陌生,他完全不明白怎么会被认出来。他从未来过东陆,为了安全起见还易了容,这是没道理的事情。就连淮安王朱信之都不知道他悄悄来了东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拓跋锦眯起眼睛:“你是谁?”
“你抓我,还不知道我是谁?”裴谢堂算着时间,直到巡查宵禁的军队快要到了,只需要再拖上一会儿,这场战斗自己赢定了。
拓跋锦有些迷惑:“你不是廷尉府的三小姐吗?”
“我还是前西北偏左将军陈茂离的关门弟子。”裴谢堂笑了,反正也瞒不住眼前这个人,她不介意自己告诉他:“锦毛鼠,不要以为离开了北魏悄无声息的进入我们东陆,就能将东陆的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她沉眼,一抹杀意闪过:“今天就算给你一个教训。”
“谢小姐想两败俱伤?”拓跋锦并不十分惧怕。
裴谢堂微微摇头,手中稍稍用力,拓跋锦立即感觉到她的簪子刺进了自己的肉里:“不需要两败俱伤,事实上,这簪子我淬了毒。为的,就是对付你这样的人。”
她说着,手猛地往拓跋锦的肚子上用力一撞,拓跋锦躲闪不及,握着她的手松了松,立即被她挣脱了。
拓跋锦大怒,抬起按在腰间的手,才发现手中已是一手的鲜血。
这女人下手是真的狠辣!
他大怒,上前就发起更为凌厉的攻势。裴谢堂偷袭得手,急忙往后闪避,知道是彻底惹怒了拓跋锦,她已提起了全部的力气想要应对。恰在这时,耳边终于响起了天籁之音:“什么人!宵禁时间,严禁在街道上徘徊!”
“救命”
想也不想,一听到这人的声音,裴谢堂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声呼救:“薄将军,救命,救我!”
街口那边走来一堆军队,为首的人果然是曾经在宫墙门口射击她的薄森。虽然自从那之后两人再没什么联系,但这人的声音裴谢堂早就印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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