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是萨仁和宝音的女儿苏木达,她长得很是漂亮,身材纤细,声音清脆,笑容甜美。

叽叽咯咯的地一大串话说完,苏布达笑望着两人,被她的笑容映照着,毡房中似乎立即明亮了许多,平添了几分暖意。

卫东刚来时,不知道天高地厚,曾经喝得酩酊大醉,找不到回毡房的路,倒在外面睡了半宿。

幸好当时是老秋天,蚊子不多,天气也不算冷,总算卫东运气不错,既没被蚊子咬死,也没被冻死。

这件事情当时被知青们传为笑谈。

卫东是山东人,一向对自己的酒量引以为豪,吹嘘不已,没想到到了草原上,只用了半瓶六十二度的草原白,便让他人事不省。

卫东早在苏布达开口时就放下酒碗,没了方才的豪爽大气,脸色窘迫地咳嗽几声。

他有点尴尬地笑:“苏布达你不要取笑人,人是在不断进步的,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现在酒量可好,再也不会醉得找不到家。”

在蒙古语中,苏布达的意思是珍珠。

少女苏布达的模样和大多数的蒙古姑娘有很大不同,她皮肤白腻个子娇小,有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儿。

大红蒙古袍的四周镶了天蓝色的宽边,腰部勒着宽宽的天蓝色腰带,显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整个人真如一粒莹润生光的珍珠。

她笑得眉眼弯弯,闻言皱了皱挺俏的小鼻子,似笑非笑道:“是吗?那么咱们要不要再来摽一摽比一比酒量啊?”

卫东肩膀垮下来,耷拉着脸,立即就认怂了。

卫东不是没和苏布达比过酒量,最后的结果他都不好意思再提。

苏布达喝起酒来和喝水差不多,卫东不敢惹她,举起双手求饶:“苏布达妹妹,算我错了,喝酒我不是你的对手。”

少女昂着头哼了一声低笑道:“那是当然!”

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奶茶,在母亲慈蔼的目光中喝了两口,又拿起一个小碗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林卫国心里惦记着来信和来人,急急忙忙地爬起来,跟众人说了一声便穿上了他的破黑皮袄。

苏布达笑吟吟地看着他动作,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笑道:“卫国哥,梅林大夫模样长得可美呢,是这个。”

她说着翘起大拇指,以示梅林的模样了不得。

她找我有什么事?

林卫国心里想着,在草原上生活几年,脸皮早磨炼得比老牛皮还要厚得多,他笑着对这位小妹妹回嘴道:“再漂亮的女子也没有我们草原上的小珍珠美。”

苏布达笑着摇头,但不是否认自己的美:“不对,她有她的美,我有我的美,我们俩不一样。”

“我倒觉得还是苏布达更美些,”卫东说的是心里话,一边笑着调侃林卫国:“卫国,你去见梅林同志可别耽误太久,我们能等你,兔子肉可不能等你。”

“嗯,兔子肉留着你吃吧,不过记得多吃少喝,别又找不到回家的路。”林卫国笑着调侃卫东。

卫东无语,他找不到家的事已经成了典故,任谁和他说起喝酒,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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