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盎格利亚海岸,阳光照耀着树顶时,一个英格兰村民刚刚从宿醉中清醒,他的丹麦妻子随口抱怨着:“你简直是疯了,打算像过去的哈德克努特国王一样不要命,活活醉死吗?”

丈夫毫不在乎地回答道:“疯子在家中醉酒,清醒的在外面送命。”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辨出其中一些语言后,英格兰人瞬间面色苍白,他语无伦次地叫起来:“船……丹麦船……战狼来了!”

半晌过后,村民们全都知道了这一噩耗,外面的丹麦人数量并不多,但村子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丹麦人中一个最为巧舌的战士收起弓矢刀斧来到村内,朝吓得发抖的英格兰人说道:“不要害怕,海客们eaen不想伤害任何人,而是来做生意的,让你们中的贵人长老交出指环,献上属于海客的金银窖藏。你们的土地和家人不会受到任何损伤,海客们是来保护你们的丹麦人的国王会为你们赶走法兰克人,只要你们和丹麦人交易。”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东部海岸各处,丹麦国王的二百四十多艘船入侵了英格兰,在国王的兄弟奥斯比约恩、国王的儿子哈拉尔德和克努特,以及其他五位高贵的丹麦雅尔的带领下,分头自肯特向北四处登陆洗劫、勒索贡金,他们往长船上装进毛皮、亚麻、锡、金银钱币与首饰珍宝,这些大多是按照每海德土地的原定丹麦金份额征收而来。诺里奇城堡的塔楼里,威廉国王的兄弟巴约主教奥多原本在为侄子理查挑选马匹,准备送往伦敦。这个身材高大的战士主教有着一个精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但总是有着坚毅的神情,国王的儿子中卢福斯和奥多主教最相似,永远给人一种必可以成就一番大事的印象。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却立刻倒抽一口凉气,似乎永远不变的沉静表情也受到了破坏。

奥多主教不久又得到了伊普斯维奇被奥斯比约恩攻破的消息,这仿佛是一个警告,使他立刻下了决心。于是在巴约主教的命令下,所有东盎格利亚海岸的诺曼人都开始收缩防御,将海岸的大片地区丢给了丹麦人蹂躏,同时主教立刻派出信使向国王通报。新的敌人在这个节骨眼登陆,对诺曼人来说几乎算得上致命一击,稍有不慎整个东部撒克逊海岸都会糜烂,甚至米德兰和南部港口都可能受到威胁。在向国王派出信使后,奥多主教又开始给林肯郡的萨里伯爵威廉德沃伦写信,这个国王最为亲信的贵族现今正在负责封锁围攻伊利岛上的叛军,出于对赫里沃德的私人恩怨,萨里伯爵立誓亲手抓住这个杀死自己表兄的野蛮人,他的骑士们在叛军的北方四处设卡,并利用这些前哨基地四下抄掠村镇,试图断绝叛军的供给。不过如今丹麦人到来,萨里伯爵随时可能受到来自海上的攻击,封锁势必难以为继,甚至可能被迫撤离。奥多主教和萨里伯爵是如今在英格兰获得领地最多的两位诺曼领主,为了保住征服的领地,两人必须密切合作,阻止东线局势恶化。

诺里奇的城堡从一年半以前开始修建,到现在规模已经非常庞大,为了修建这座城堡,大约有几十座当地房屋被拆除,以给城堡提供足够的空间。而城堡塔楼的下方,原先是一个撒克逊人的墓园,诺曼人将这些建筑推平,在上面用黑土和陶土一层层堆出高大的圆丘,然后在丘顶修建了土木结构的高塔,如飞鸟俯视着下方的壕沟,环绕壕沟的壁垒则是这只巨大飞鸟的翅膀,将整座城堡裹住,塔楼和圆丘底部有一条斜坡连通,作为东盎格利亚的唯一一座城堡,诺里奇被诺曼人修建得极为坚固,并在里面储备了充足的物资。丹麦人在肆虐了一个多月后,似乎并不愿意为了诺里奇付出太多鲜血和时间,随即便乘船往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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