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尸体带走,闻风而来的王贵一家就面色怆然的扑过来,廖嬷嬷在儿子尸体前嚎得像个鬼怪。
“儿啊,我的儿啊,是谁害了你,为娘要为你讨公道!”
“大哥,你快醒醒啊,你让爹娘白头人送黑头人吗,你快起来啊。”王语抓着王孢僵硬的手,大声哭喊。
王贵本还在养伤,突闻儿子的死讯,心中郁结。
一口郁血喷出,身体一歪,险些就晕死了过去。
他们一家在池边上嚎哭,场面很是悲怆,却无人同情。
因为这一家人所做所为实在令人发指,王孢更是在府里横行,作为令人恶心。
他一死到让许多被欺凌过丫鬟暗自高兴,恨不得大笑出声。
府里的事一出又一出,回府的大老爷听管事禀报后边的事,闲着与他下棋的管清卓笑笑道:“既然叔父有事,那贤侄就”
谢召抬抬手,道:“后院小事,不需理会。”
管清卓含笑颔首,心中却对谢府这些闹剧颇为不屑一顾。
连府里的下人都管不好,难怪生意上也是一直停滞不前。
越是接触,管清卓越觉得这事有待考虑。
管清卓执白子落下,忽道:“谢勉要准备殿试了吧,他在外游学也该回了。”
谢召动作微滞,笑道:“谢勉还想必还须得多学习。却是阿奕,还劳贤侄提携提携。”
因着管谢两家的亲戚血缘早已过了六七代,两家也算是无一丝血关系了,在称呼方面,随便了不少。
若不是用得着谢家,管清卓也不会突然造访谢家。
都好几代没交集的两家人,突然要搅在一起,除了利益恐怕再无其他。
但现在前提是,谢家能给管家一个利益。
谢奕能与管清卓走近,若是谢珑能嫁入管家做将来的主母,两家之间的利益,亲缘都稳了。
所以谢召极力想要撮合女儿和管清卓。
奈何谢珑不争气,反倒让谢怜得了益。
谢勉是二房庶子,他的弟媳却对这庶子比对女儿还好,嫡女与庶子相处得比亲兄妹还要亲,这样的现象,实为奇。
更可恨的是,谢勉比谢奕能耐。
两人的相差,相当的明显。
谢奕表面上谦谦君子,将温润如玉的四字演绎得极好。
可真正能当得君子的,却是谢勉。
管清卓抿茶轻笑:“阿奕人缘广泛,聪慧善言。连骓阳城的白家少爷都以他马首是瞻,贤侄自愧不如。”
谢召脸色一变!
白家和京地管家可不是一条线上的人,管清卓会排斥白家也不是没道理的。
偏偏谢奕没瞧出来,还与人交好。
管清卓此人藏得深,谢奕的功夫没到家,自然是瞧不出他的喜怒来。
谢召不同,他走南闯北多年,眼力和眼界都有。
一句话反了过来,也就是在说谢家做了两头蛇,谁都想讨好,结果陪了夫人折了兵。
更暗指大房嫡子的愚蠢。
谢召一口气上来差点下不去,僵笑道:“阿奕近来心事重,难免会有些心力不足,有客远来,阿奕当是相倍散心。如今成了婚,阿奕也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管清卓觉得好笑,却不戳破。
对谢奕,他是失望了。
或者说是弃了。
能在婚宴上当着县令千金的面说出那种话的谢奕,真能堪任吗?
不能!
见管清卓但笑不语,谢召心中咯噔一声响!
前院的安静对比后院的热闹,简直就是两极派。
沈氏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出了事也当然由她来处理。
死的是王贵的独子,在下人里头颇得重视。人抬到了小屋,在王贵说辞下,沈氏害怕家中有贼人,不得不秘密请了一个县城上的仵作过来验尸。
围在小屋里里外外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凤云昔就垂眸站在后面,等着仵作验尸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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