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雪,假如你是因为治病的费用而发愁,那我要告诉你,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顾养好你自己的身体,我自会安排好这一切。”
“川博,我也许很快要死掉了。”
苏清雪把另一只手伸过去盖在他已经握在那里的手背上。
“你为我做的越多,我越不知道要如何偿还。”
他爽朗地笑了一下,指着她薄薄的桑蚕丝胸口说道:
“你的心会告诉你该怎么偿还,我只接受加倍的偿还,你偿还得起,卿雪!别胡思乱想了,你死不了,时间还早呢!记住,你欠我的可是一场白头偕老。”
这话听上去太沉重,她有些激动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不,川博,让我们的友谊万岁!”
什么友谊万岁?去它的友谊万岁!所有粗野念头瞬间滚过李川博的脑海,他像她一样变得激动起来,伸出两手一下就捉住了她小巧的肩膀,朝着她的脸附下自己的头,那几乎憋闷了半辈子的一个热吻只亲在了她的额头上。他很清楚自己可以得到更多,此时只想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是超越自身一切的,他以她的开心为自己的开心、以她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
他的下额骨顶在了她的鼻尖上,胡渣轻轻厮磨着她的脸颊,她嗅到了他身上那股久违、亲切,淡淡的体香,这是一个血气方刚成熟男人特有的气息,带着磁石一样的吸引力把她牢牢吸引住了。
他此时在她心目中产生的价值是强大的,他就像是她失而复得的宝物。有那么一会而她竟然陶醉得神情痴迷,血液在她的肌肤下沸腾了,在身体某处一团火苗被点燃,渴望被焚烧。但这其间分明有一些细碎硬物堵塞着她的血管,使血液无法畅通,呼吸急促。又像是一枚针刺进她的脑海,搅拌着大脑神经,使她痛苦万分,她知道那是他们之间不纯净的爱产生的大量渣滓在她敏感的神经里作祟。
她从斜躺的枕头上稍微立起了上半身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川博!你是爱我的吗”
他在吻她额头的时候,能深刻体会到那一刻两颗心向彼此飞奔靠拢与相互间热血的相融,但不知为什么她的精神世界总在两人激情四溢的时候跌入一种黑暗。
他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像小时候在欢堂镇的稻草垛里玩游戏那样的力度,记得无论玩那一种智力游戏,她准成他手下败将。还好!他手下留情,要不然她猜现在自己的鼻子准是又扁又平。
他给她带来的感觉无比神奇,既有一种男欢女爱的新鲜感,又有一种使她跌入幸福感的怀旧情结,这种混合滋味竟然对她的健康比医生给她隔段时间做一次化疗和脊髓穿刺行之有效得多。
在他眼里苏卿雪是何等
聪明的女孩,怎么会对他为她付出的爱产生怀疑?向她示爱的语言潜能这时得到了极致的发挥,那是他心灵深处最真挚的感情流露:
“卿雪!我的好卿雪,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想二十四小时都不要离开你。请你现在把我当成你的仆人和奴隶吧!为你效劳,是多么幸福的事,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你看呢?当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他愿意变成这样,他究竟爱她还是不爱呢?你现在多需要人照顾,我会让你随叫随到。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并且像我爱你一样深,卿雪!你闪亮而迷人的大眼睛早已把你心底的秘密都给了我,亲爱的卿雪!难道你和我没有心意相通吗?”他抱着她,目光是那样地敞开心里所有的秘密,深情地望着她,那怕被她拒绝,那怕粉身碎骨。
多么感人的豪言壮语,多么动听爱的宣言啊!她的心被深深地打动了,只差一点就松懈了那只掐住命运咽喉的手。可是那些搁在心里的渣滓阴影一直都在,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吗?当年他在三月花面前也是这样轻易表态的吗?如果此时她像着了魔似地被吸附在他的怀抱里再也不愿离开,以后取代她的日子将会是一种严重的长久抑郁、亢奋、痛苦、快感相互交织的情景,这是一种滥用毒品的隐君子离死期不远的一种生活。
苏卿雪苍凉一笑,像是从秋天的果园里摘下一枚苦果
“川博,我欠你太多了,对不起我偿还不了。你从辛府把我的命搭救出来,你为我垫昂贵医疗费用,以及你对我的一片深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用世俗的金钱来抵债,来衡量。我只能说把我们彼此的爱续于来生!”
“不,不不,卿雪,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阻挡我们今生的相爱,我只要短暂的今生,再漫长的来生我也不要了,我不贪这个心。”
他的心乱了,显得惊慌失措。
“我的身体每天都在好转,已经不需要特地要一个人的时间来照顾我,基础生活我完全可以自理,要说寂寞嘛!想要找个人来聊聊天,想法总是难免的,克服一下就过去了,再说生活中谁不要时时面对寂寞呢?”
她边说边立起了身子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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