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嫁到北定侯府几日?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儿,便让一家人都失了和气儿。
“可是”
趣儿明白,沈扶摇有沈扶摇的顾虑。
但心里头,依旧免不得担心:“奴婢瞧着二夫人那样子,倒不像是个懂得悬崖勒马的。旁的奴婢倒不怕,怕只怕二夫人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记恨小姐。
小姐以前在娘家,虽总是被老爷和夫人联合嫌弃,但到底没受过什么委屈,更不必去猜测长辈们的心思。
奴婢说小姐是在干干净净的环境下长大,一点儿也没过分。如今一朝嫁入侯府,反倒像白莲入了泥潭,怎么着都身不由己。”
“哪里就这般严重了?”
沈扶摇听言,不免轻笑:“北定侯府门第高,人多规矩也多,咱们慢慢适应便是,倒也说不上什么泥潭不泥潭的。你家小姐我虽不愿与人为敌,可若被逼急了,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呵呵
趣儿这丫头,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倒难得听她说出这般严肃的话来。
思及此,沈扶摇不禁回过头,朝青黛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其实,我多多少少也是能理解她的。
她身为北定侯夫人,本该受众人敬仰,掌管府中后院中馈。但眼下的情形,你也瞧见了。府中上下人人都说,她空有虚名。
多年以来,青黛院在银钱方面,束手束脚。自然,难免将利益看得重了一些。而下人们明面儿上称她为夫人,可背地里,对她却并不畏惧。如今有了我这个儿媳妇,她也难免要立立威。”
说罢,沈扶摇又笑着摇了摇头,道:“钱财谁都想要,但到底是身外物。我只需要守住自己的东西,不让自己吃亏就成。
以后,只要她不做伤害我的事儿,我也都不会在意。你呢,为了我好,我自然知道。但要切记,谨言慎行!”
深宅大院里的明争暗斗,沈扶摇目前是参透不了的。
但她活了那么多年,眼不瞎耳不聋。关于庄眉宁至今未能手握中馈大权而受到各方怠慢一事儿,她还不至于看不明白。
虽说在沈扶摇看来,后院的内务实在繁琐,躲避都还来不及。但这并不代表,庄眉宁也如她一般想要躲懒。
是啊。
权利这东西啊,谁不想要呢?
沈扶摇只顾着叮嘱趣儿,却全然不知,花园假山后头,早已有人将她们主仆二人的话尽数听去。
“主子现下,可还要去青黛院请安?”
“今日便罢了。”
假山后的白衣男子,瞧着渐行渐远的那抹倩影,终是淡淡开口:“母亲现如今,怕也没心思见我。”
“请主子莫怪属下多嘴。”
宋祁垂着头,恭敬道:“青黛院那头,近些日子确是过分了些。六小姐的作为,尚且可说是女儿心性,责怪不得。但二夫人窥视少夫人嫁妆一事儿若传了出去,恐怕有损北定侯府的名声儿。”
说罢,又道:“加之少夫人是个心善的,饶是被二夫人如此压制,依旧选择忍让。属下怕日子长了,会长了二夫人的贪婪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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