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雨还是走了,她离开上海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
司韶景木去送墨初雨了,他隐在暗处看着墨初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看见她回头,她在笑,如此明烈的笑。
那笑,千年冰山上百年不化的雪。
那少女长相并不算妖孽,但那一笑,竟然有了几分倾国倾城之意。
她转身,缓缓的、慢慢的、一步三停的离开了,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你如果不想让她走,就让她留下来!她没有那么讨厌你,我看的出来。”司韶景木的身后站着一位极度漂亮的少女,那张脸竟那般的妖孽。
司韶景木回头看那少女,淡淡的笑着:“那你为什么等了我整整一年。你不是也留不下我吗?”
少女浅浅道:“我留下的是十四的司韶景木的对我小小槐的那一抹浅笑,留下的,是你对小小槐一丝温暖。不是现在的这个司韶景木对那个夏之槐留下的那冰冷的几句话。你喜欢的一直是她,不是我。”
“你既然也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又何必等我。”司韶景木道。
“如果墨初雨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会说忘就忘?”少女侧过身,看不出表情。
司韶景木没有说话,如果他自己不能忘了他喜欢的人,他又怎么能,去让夏之槐这样特殊的人忘了自己,那么,就由她自己吧!
少女离开了,一切有一次的恢复了平静,但又安静的吓人。
墨初雨的离开和少女的出现看似是异常的简单普通,但就是墨初雨的这一个小小的决定,注定了这上海的权谋棋局,注定了新一代们的人生。
云城,下午四点。
墨初雨下了飞机直奔奶奶的宅子,路痴的她,竟然轻车熟路的走过繁华的街道,绕过窄窄的小巷,来到一个灰瓦白墙的宅子前。
奶奶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花重金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四层小楼。
三年前,她受重伤狼狈不堪的来到云城。
三年后,她看尽上海的繁华再次来云城。
终究是,咫尺,天涯。
“墨二爷,您怎么不进去啊?老家主和老夫人在等着您呢!老家主、老夫人知道了您在墨家以外还有资产的事,老家主发了好大的火,您进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墨初雨回忆。
墨初雨似是经常听到别的人管自己叫“墨二爷”挥挥手,道:“我这就进去。”
一个年纪上了六十的老管家叫一个几乎算是单薄的小小少女叫“墨二爷”,满堂的女佣竟然没有一个敢出声。
墨初雨走进堂内,墨爷爷最喜欢紫砂茶杯直直飞了过来,若是在墨家,墨初雨会立即跳开,然后乖乖整理“战场”。
但是在这儿,墨初雨不避不让,轻轻松松抓住了那宝贝茶杯。
“看来,我的暗卫告诉我的是真的。你!墨初雨,不是别人口中的废材,你现在,是风风光光的墨二爷了!”墨爷爷看着依然不算正经的墨初雨道。
墨初雨把宝贝茶杯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抬眼,微笑道:“爷爷奶奶,你们当真以为我只是墨家的废材大小姐?我,墨初雨,如果没有一点儿私藏的实力,早在两年就会被赶出墨家家门。”
墨爷爷看墨初雨褪去了再上海时的顽劣之气,叹道:“我不让你和司韶景木经常在一块,第一是怕你会再一次卷入权力的争斗,第二就是怕你会和司韶景木一样,暗藏实力,你就不能当你的墨家大小姐吗?”
“那您和奶奶为什么骗我?”墨初雨浅笑嫣然。“三年前雨夜里,我看到的,就是您和您的墨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不对?”
墨初雨在笑,不同于其他时候的笑。
那种失望、难过、不解的苦笑。
墨爷爷没有说话,墨奶奶也不说话,墨初雨似是停了停,接着道:“我可以当三年的傀儡大小姐,但是四年后,我必须要回上海。”
墨初雨的声音淡淡的,凉凉的,毫无波澜的传开。
命运的转角,她选择自私,她选择了逃避,她的自私与逃避改变的,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注定了某些人的人生。
上海,四月。
初春的天已经是有些暖和的了。
司韶景木私宅院后的花开了,那般浅,那般暖。
“我需要回来吗?”司韶安安静静站在司韶景木身后,打破了这里难得了的安静。“墨初雨走了,又要冷清了!”
“她走了你难道也想走?好!那你现在就找南城,让他也放个假,偷偷懒。”司韶景木看来向云城了方向。
“嘘!小槐要回来了。”司韶安安将食指竖在两唇间。“墨初雨已经走了快两个月,我计算过,她今天就回来。”
“如果我让她回了宁城呢?”司韶景木轻描淡写的说道。
司韶安安定住,冷笑:“她是什么?是主子您的宠物吗?她也是暗卫,她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您又为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司韶景木掐掉一朵白色的梨花,笑问:“如果我让顾小念回京城呢?”司韶景木笑的淡淡,身后的人微微颤了颤。
“你说呢,顾安安?”司韶景木看向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看着司韶景木,一字一句:“你真的,要毁了所有人吗?我,夏之槐,南城,樱雪,还有,你自己。”
“琼儿回阮家了吗?”司韶景木似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司韶景木!你”司韶安安手紧紧抓住衣角。
“她回去了吗?”司韶景木打断她的话。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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