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店小二眼明手快地迎上来:“几位客官里边儿请”

方二娘头次来这种地方,显得略有点拘谨。

店小二给收拾了角落的一张桌子给她们,正是午后炎热之际,茶馆里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客官要喝点什么?”他笑着问道。

秦楚楚解下自己的背篓,道:“给我们来壶菊花茶吧,再上一碟绿豆糕,清凉下火。”

“好嘞,三位稍等”店小二眉开眼笑地下去了。

原本看方二娘的表现,加上她们周身朴素的打扮,还以为就点个白开水呢。

只要乐意点东西,一切好说。

“这里喝茶很贵的,我们自个儿去抓几两菊花泡着,能喝很久……”方二娘不免碎碎念起来。

“娘亲放心,这是很平价的茶馆。”秦楚楚示意她别想太多。

“姐姐姐姐,又是那个讲话奇怪的大叔哦!”秦若若高兴地叫起来。

这个茶馆挺大的,请了个说书先生招揽生意,正是上回秦楚楚带着妹妹过来的那个。

为了迎合大众,茶馆里的茶水点心并不哄抬价格,加上有故事听,才让它这里人来客往。

闲着没事解解渴,走过路过歇个脚,大家眼巴巴得望着说书先生。

大概是北梁国并没有平民不得妄议国事的规矩,那老先生今天说的还是皇亲贵族的事儿。

也有可能是百姓们就爱听这些,接触不到的吸引力才大。

不过主角从北梁皇室变成了百晋国师。

“众所周知,百晋要不是有那位料事如神的国师,未必就有能耐来打我们北梁,那国师差点就功高震主了啊!”说书先生一敲手中的折扇,“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自请有罪,要辞官归田!”

“哇!”

茶馆里响起一片惊呼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询问:

“那殷国师为什么要走?”

“是不是百晋的君主猜忌他呢,那真是太好啦!”

“高兴啥呢,别以为没了个国师,百晋就息战了……”

“咋就不能息战了,大家伙不都说百晋全赖那国师厉害嘛!”

大家七嘴八舌的,秦楚楚对这世界了解得还不够多,但依稀可以听出来,百晋正在跟北梁打仗。

而人家那位据说很厉害的国师急流勇退,还没打完就要撤了,是这个意思吧?

“嘿!你们怎就不问殷国师请的是什么罪呢!”说书先生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盯着底下那群人。

有个大叔哈哈笑道:“别急啊,那你说说他什么罪?”

“呵呵,事出必有因”见有人配合,说书先生一捋胡子,故意卖起关子。

“是为了什么呢?”

“哎呀快说……”

“你们瞧瞧这小老头,故意吊人胃口!”

说书先生颇有点百事通的模样,就喜欢抛出问题坐等大家急不可耐的样子。

等到底下人都急了,他才慢悠悠道:“因为殷氏出了叛徒。”

“什么?!”

几位茶馆的常客愣了愣,随即反驳道:“怎么可能嘛!”

“殷氏辅佐百晋整整三代君王,深得信任,好端端的干嘛叛变……”

“我可没说殷氏整个家族叛变,”说书先生连忙打断他:“是出现一个叛徒。”

“这不更可笑么,家族出现叛徒你就要辞官,不做国师了?”

“就是,小老头这是哪买的消息,消遣着玩的呢!”

茶客们纷纷怼起说书先生,一句接一句,闹哄哄得一团。

后者看到那么多人质疑自己,不高兴地直揪胡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百晋举国上下都在通缉那人,名叫殷羿丞,死活不论!”

“啊……”

大家看说书先生憋红了脸,信誓旦旦,不由顿了一顿。

“死活不论是……”

说书先生啪地打开折扇,朝着下面伸出五指:“逮着殷羿丞,赏一千两黄金,听清楚,是黄金!”

在这个银子都很难得的时代,黄金真的是天价,非大户人家见不得的。

整个茶馆一阵抽气声,许多人懊悔怎么北梁从来没有这类诱人的悬赏,连个掉馅饼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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