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花灯需要五颗夜光珠做花蕊,一小袋这么分做下来,不过三十朵左右,数量略少了些。

但卖得就是物以稀为贵,太多了反而不稀奇,秦楚楚盘算了下,全部卖出去能进账一千五百文,加上有绢花之类的,收入还算可观。

盖房子想要凑齐二十两,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这个速度她已经满意。

欲速则不达,谨防乐极生悲。

接下来两天,秦楚楚就在院子里跟方二娘一起做手工,哪也没去。

她拿着剪刀,按照模型大小裁布,方二娘接过布块包裹凹圆的铁丝变成花瓣,刘自贵负责剪断铁丝,以及最后的花瓣拼接等力气活。

三人俨然成了流水线,把一片片花朵都接洽在一起,确定牢固了,随后才开始凹造型。

中心搭配上珠花,绽放的大朵绢花精巧迷人,层层叠叠、假以乱真。

“再好看也不能吃,五十文钱贵了。”刘自贵忍不住又囔囔起来。

秦楚楚不愿跟他说那么多,反正定价已经决定好了,才不会听他的。

白天的花灯再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花,只有夜晚才会增添它的魅力。

“自以为翅膀硬了……”刘自贵心里非常不舒服,偷偷骂了几句,还朝秦若若发火出气了一回。

很快便到了七月一日,阳安城的人们喜好供奉神明,初一十五少不得摆供品烧香,这一天街上热热闹闹的。

小贩摆卖的东西换了些,为筹备七夕的大姑娘小媳妇陆陆续续出来,加上拜土地庙的,可不人多。

秦楚楚和方二娘各自挎一个花篮子,开始沿途卖花,而刘自贵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跟着,被赶去卖大米了。

三天一次赶集日,秦楚楚早早把瓷器拉到城外,通过系统交易了大米放在仓库。

刘自贵过去拉了到集市摆卖,他一个人估计会忙碌些,但没有人手分配给他了。

两天时间一家子齐心协力,做了许多绢花,秦楚楚手指头都磨红了。

今日街上人多,最明显的便是年轻姑娘变多了,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这让她们的绢花销量大增。

那些珠花翡翠无不价格高昂,而她们手中的绢花不仅鲜艳好看,只两文钱一朵,价位亲民自然就受欢迎了。

同时带着贩卖的还有花灯,那么大一盏,想要不招人眼球都难,可惜询问的人很多,买下它的却是没有。

方二娘想了想道:“要不把价格降下来一点?”

“现在才第一天,不用急。”秦楚楚笑着安抚道。

她本意这是该七月七那个夜晚拿出来的,大白天的诱惑力不够,尚且不至于让人付出五十文来。

她这样说,方二娘便不再多言,安安静静跟着卖绢花。

她虽然不怎么会叫卖,但经过这么些天的锻炼,面对生人的笑容自然了许多。

起码不像一开始那样生硬尴尬,这就是一种进步。

路上人多,秦楚楚让秦若若抓住自己的衣袖,就怕一忙起来忽略了这小家伙,别丢了妹妹都不知道。

像这种节日,某些不法分子也会趁乱行动,拐卖人口防不胜防。

“若若,”秦楚楚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问道:“等姐姐把花灯全部卖出去,就送你去学堂如何?”

“学堂?”秦若若睁大眼睛:“那是什么地方?”

竹排村很穷,没有教书先生,也没有学堂,据悉村子里仅有几个上过学的都是去的隔壁村。

上学这种事跟他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幼小的秦若若连听都不曾听过。

秦楚楚一来不忍心孩子小小年纪错过识字的机会,二来他们成天在街上跑,总有顾虑不周的时候。

秦若若年幼,小身板也弱,跟着帮不上什么忙,不如送去读书,她们更加省心,一举两得。

方二娘却皱眉反对道:“那不成,女娃娃识字有什么用,家里没有这个闲钱。”

“所以才说等花灯卖出去之后啊。”

秦楚楚没料到向来万事随便的方二娘会反对,不过仔细一想,便心下了然。

方二娘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心思也不活络,凡事跟着大众走总没错。

身旁的人男孩子都未必能上学,女孩直接半个没有,让若若念书这事在她看来就是不对。

“若是怕她跟丢了,在家歇着就是。”方二娘道。

秦楚楚看了她两眼没再吭声,不过是提个嘴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阳安城内是否有收容女娃娃的学堂尚未可知,束脩多少也不曾打听过,现在跟方二娘梗着脖子争辩又有什么用。

三人从城北走到城东,再由城东赶往城南,一路上绕过许多街道,腿脚都累得快断了。

这绝对是工作时间最长的一次,以往一两个时辰折合现代三四小时便结束了,今天因为带了很多绢花,非要卖到天黑不可。

最后秦若若实在受不住了,三人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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