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与觅芳、映庭二人走进书院,同往常一般,方宏远、方宏杰兄弟两人,以及段景、杨奇等人见到三人回来,都会回过头来看看。最为机灵活波的小兰则是走上来与三人一齐说说笑笑,至于书院中的另一位冰山莲心,依旧拿着她的书站在窗口处自个读者,丝毫不理会任何一个人。

十年以来,方宏远、方宏杰、段景、杨奇四人一直都在书院之内读书,未曾出去过半步。如此用心专研圣贤之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学有所成,出山成就他们“朝为田舍郎,莫登天子堂”的美梦。对于沈孤鸿、映庭、觅芳三人经常去后山的事,他们从来都没有兴趣,也不过问,倒是有时候小兰会跑去找他们三个玩,但是去过几次没有找到他们,就再也没去了。

回到屋里,觅芳给自己、映庭、沈孤鸿都倒了一杯水,三人便围着桌子而坐。

“今天又是十五了吗?”沈孤鸿不由问道。因为今天莫清风不在,按莫清风的脾性,这点上应该在匡山寺里。

映庭道:“师父不在书院,初一又过去了,想来就是十五了!”

“是啊,现在根据师父的出行,咱们都可以用来当做黄历记时间了!”觅芳说道。

沈孤鸿笑道:“这匡山寺离太白书院不远,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这么多年以来,沈孤鸿与映庭均是忙着各自的事,连匡山寺都没有去过。至于觅芳,沈孤鸿和映庭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映庭道:“和尚念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不去!”

沈孤鸿与觅芳相视一眼,各自喝下一杯水之后,便又出了书院。

“段兄,你说这个沈孤鸿和映庭那小子,是不是打算靠着院长这靠山,坐吃等死啊!”杨奇放下手中书,说道。

段景看了一眼离去的二人,道:“你看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估计和刘志、刘德兄弟二人一样,打算在这书院里呆一辈子了!”

方宏远道:“院长大人对我等的恩等,咱们无以为报,唯有考得功名,见得天子,才能报院长大恩!”

方宏杰点头:“不错,所以咱们不管他们了,时间不多了,他们这个时候乐着,将来却是有得苦吃,咱们现在日夜苦读,将来功成名就,荣华富贵在身,那才是真正的逍遥快乐!”

“宏杰兄说的甚是!”段景不由微微一笑,在这时,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莲心的屋子,从他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一道倩影映在窗户之上,他眼中闪过坚定之色,唯有考上功名,有许多他不敢想的、不能想的,到时候才能去想,甚至是得到。

以沈孤鸿与觅芳二人的脚程,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匡山寺。

二人走到寺门之前,两个僧人已经迎了上来。

“二位施主,不知到敝寺有何贵干?”其中的一个僧人道。

匡山寺离太白书院虽然不远,但是平日里寺中僧侣均是在寺庙中念经礼佛,从未踏出寺门半步,更不要说是去太白书院逛逛了,是以他们是不会认得沈孤鸿二人的。

沈孤鸿未有答话,倒是先让觅芳给抢了去,道:“我们是来这山里游玩的,天色将晚,山下又没有寄宿之地,特来叨扰贵寺!另外听得此处曾是大诗人李白曾经的读书居所,我与兄长来此,也是想瞻仰一番,缅怀一代天才诗人李白先生!”

来匡山寺瞻仰李白的人,多过来上香的人,是以这僧人并不怀疑觅芳所言,当下便引着二人走进寺中。

沈孤鸿看着觅芳,无奈笑了笑,至于觅芳,倒是伸了伸舌头,她人长得极美,此时的一举一动,却是透着精灵可爱。走了一会,二人被僧人领进寺庙中的一股招待外来客的院子,给了两人两间房,便离去了。

傍晚时分,斜阳自窗户洒落屋里,沈孤鸿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坐立不定的觅芳,说道:“说吧,现在该怎样去见莫叔叔?”

“莫叔叔正在下棋,肯定没有时间理咱们,要不咱们出去玩玩?”觅芳黑白是般的大眼珠正在打转,显然她这次出来,对于莫清风与信由大师下棋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想和沈孤鸿跑出来玩。

沈孤鸿道:“好啊,不过这寺里面咱们都不熟,此时天色渐晚,没有多少时间玩了,另外,不管如何,咱们今夜都最好回去书院,否则明天被莫叔叔知道,你肯定会被罚得很惨的!”

“没事啊,反正有沈哥哥在,师父是不会惩罚我的!”觅芳满不在意的说道。这些年来,这小丫头倒是做了许多混账事,作为师父的莫清风有时候当真是苦笑不得。他真的想不通,当初那个文静的小女孩,为何长大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吗?

最为可气的是,每一次觅芳受罚,沈孤鸿都会站出来说话,或是直接顶着。莫清风性子本来就清淡,加上他心里对沈孤鸿有愧疚,是以只要沈孤鸿开口,他基本上都是不会惩罚觅芳的。

“你呀,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没时间了!”沈孤鸿直是摇头,觅芳却是欢喜不已。二人出了院子,在庙中逛了一会,不一会儿,便来到供奉如来佛祖的大雄宝殿。觅芳忽然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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