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更何况当初那场火那么大。偌大一座黎府

逃出来的也只有几个门房杂役。

“她一定会等着我,伯父跟伯母都走了。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我了。”

宋逸被他这么认真的话气笑了。

“唉你会不会说话,你把我们家人都放在哪了?”

“我跟你们自然是不同的。”

唐景若莫名

自信。

宋逸拿过酒壶倒出两杯酒,递给唐景若。

“既然你知道她在等着你。那你就得好好的,这样才能找到她!”

“嗯。”

唐景若郑重的答应下来,一杯烈酒穿喉而下。

那些铭记的忘却的往事,宛如一颗爆竹般爆炸在心头。

恍惚间让人想起六年前。

那一次两个人在废墟上红着眼睛不眠不休翻找了几天几夜,终于承认了现实。

痛哭流涕,撕心裂肺,所有的文字用来形容那种心痛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痛哭失声,酩酊大醉,昏昏沉沉,酒坛子砸了一地。

醉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唐景若坐在屋顶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直到天际破晓,终于明白,自己再也等不来会哄他的人。

无论是严厉的黎伯父,还是温柔的宋伯母。

无论是总气冲冲的喊他下来的阿然还是爱偷懒的书童和仆人。他们再也不会来了。他们都再也回不来了。

逃出来的人说,好像没有在府上看到大小姐。

尸骨也少了一具。于是唐景若坚信。黎然还活着。

那时正是西疆作乱的时候,边关节节败退,那场大火又来的凶猛且奇怪。

皇城内流言四起,说黎相是同西疆勾结,因为被人发现,知道逃不了,所以畏罪自尽了。

甚至还有不知从哪来的书信作证,可是唐景若不信。宋家人不信,皇城中的百姓也不信。黎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怎么可能作出通敌叛国的事。

国难当前,唐景若主动请缨去了边关平乱。以雷霆之势平了西疆叛乱,一门心思想为黎相平反,想找到放那把火害了黎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凶手。

可是除了被抓的西疆将军乌卡能证明书信是假的之外,一无所获。

唐绍也因为这件事受了打击,悲痛过后压下了流言,责令严查。可黎府的事,因为什么线索都没有又牵连众多,成了一桩没人敢动的悬案。

到如今,已经六年了。

一走六年,时至今日。他以为已经那道伤已经结茧成疤,才敢回来祭奠。可回来了才发现它依旧在那里,静静的淌着血,生长着愤怒悲伤与恨,从未愈合。

宋翼遥生病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皇城。那日同样去迎接的官员。尤其以礼部尚书温甫堂为主,有一个算一个的被言官们骂的体无完肤。连着几天在上朝的时候都抬不起来头。

立功不如卖惨,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至于宋翼遥倒也没有闲着,喝了两天的药就又开始活蹦乱跳。

自打酒楼一别后唐景若没少来探望,补药补品更是如同不要钱一般往宋府送。

当然主要还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毕竟两人是邻居。

因为案子渐渐有了些许眉目,宋翼遥

有时干脆就留唐景若探讨一二。

虽说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对脾气,可多多少少也算是朋友了。

这天,唐景若正在后院练武,一把双刃战戟挥的赫赫生风。

宋翼遥在园中闲的无聊,听见声响跳上墙,瞧了一会儿,方才笑道:

“喂,小侯爷!我查到萧将军同颜四娘什么关系了!”

唐景若早就听见宋翼遥刚刚在那边嘀嘀咕咕一阵,正好一套戟法练完,便收了手。拿起石桌上的毛巾擦汗。等着宋翼遥接着说下去。

“唉,你怎么不问我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不好奇么?”

一个男子整天磨磨唧唧的,宋翼遥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脾气的,老国公就不管么?唐景若无奈的应和了一句。

“好奇,那你说吧。”

“你让我试试它我就告诉你。”

宋翼遥指着那把双刃战戟。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明明平日里他的战戟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但看着宋翼遥坐在墙上狡黠的笑,唐景若鬼使神差的说道:“只要你能拿得动。”

这有什么难的,宋翼遥胸有成竹的跳下墙。

“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唐景若挑眉,把双刃战戟放回到兵器架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一下,两下,宋翼遥脸上的笑渐渐僵在了那里。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她的力气可不算可这双刃战戟纹丝未动。

双刃战戟用玄铁打造,可比寻常的兵戟重上好几倍,莫说这位病弱的状元郎,就是让兵营里的将士们来试恐怕都很少有人能拿起。

看着宋翼遥不甘心的样子,唐景若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话许下了却没办到,宋翼遥本就羞赧,听见这一声笑,干脆取了一旁的长剑刺向唐景若。

还恼羞成怒了,唐景若不慌不忙的躲过。

呦,没想到竟然有几分底子。唐景若眼神一亮,反正闲得无聊,不如索性过个几招。

王副将来的时候正巧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因为上次的事,他正处在忧心忡忡自责不已的阶段。

哪顾得看清,见小侯爷同人缠斗,立刻心都提了起来,高呼一声:

“哪里来的刺客!”

说着便抽出了随身的佩刀,冲了过去。

可宋翼遥同唐景若你来我往的过招,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插进去。

唐景若分神,捏住宋翼遥刺来的剑尖,喝道:“退下,这是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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