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盛见魏清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便在环顾四周之后正正经经的附到魏清漪耳边悄声说道:“你还别不信,教里下达的命令,这回芜枫的这个假醉珑顶着醉珑小主子的容貌,就连记忆也被你师叔唐潇给改成了醉珑小主子的记忆,据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和醉珑小主子有分相像。
这假醉珑,如今顶着谢家大小姐,虞丞相家的二少奶奶,咱们郦元教的少主夫人的,芜枫县县令夫人的名号,住在芜枫县衙,少主吩咐谢家的人照看着。
说是,虽然记忆改成了醉珑小主子的,但身份必须是谢家的大小姐,还吩咐谢家所有人日后只能称少主自己为姑爷那假小姐要称为小姐谁若敢违背或是不小心说错了皆按教规查办!那假醉珑到达京城之前皆要改口。
对了!还有谢家二少爷谢君笑易容成了咱们少主的模样,替咱们少主考中了进士,如今做了芜枫县的县令,也在芜枫住着,替少主料理芜枫县的公务,不过他这芜枫县令也就做个把月,等到少主带着那假醉珑回京城以后,这芜枫县令的名号就要归在咱们少主自己身上。
少主说等他办完自己手头之事,便去京城参加谢家大少爷的成婚礼,在之后便带着这假醉珑到芜枫定居,从此再不问江湖之事,届时咱们郦元教便可安心在江湖唱戏弹琴了,咱们这些暗探也能常与家人团聚,再不用天南海北的做任务了。
要说这少教主就是比老教主待咱们好!从前跟着老教主打天下,那叫一个刀口舔血,死里逃生,如今可算要熬到头了。”李吉盛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他似乎对他们的少主很是满意,仿佛他们的少主是一个对他相对仁慈的主子。
少主说话是否落地有响,这在郦元教似乎是一个两极分化的问题,其答案自然也是两极分化,李吉盛的话魏清漪句句刻在心里,魏清漪给出了与李吉盛相反的答案,她只当这老头疯了,只当此事是个活着的盼头,再者师叔唐潇改忆的本事并非江湖传言得那般神奇,这假醉珑的记忆最多能维持五年,若是假醉珑再遇上一些刺激,三两个月便能想起从前之事,假醉珑能跟虞暮宸多久还不一定呢!
“对了!等咱们到了芜枫,你个小丫头片子见到那谢君笑,可别认错了闹了笑话才是。”李吉盛补充说道。
“所以李叔你此来是向我转告此事的吗?”魏清漪问。
李吉盛答道:“算是吧!少主公务繁忙,不能事无巨细的向你交代,又怕你性子急做错事,叫我跟着你,少主说了,咱们的故乡皆在康国,如今也皆在周国的京城当差,我一家老小在太尉府,你夫家也在京城,事办完了回京路上也有个照应。”
“是啊!多一个人总没错,也防我走错行差耽误了差事!”魏清漪笑道。
魏清漪虽笑着,但心中已然猜出李吉盛此来的目的,还不是怕她这个所谓的不听话,做了违逆他虞暮宸的事,便宜了一直想看郦元教笑话的小人。
与李吉盛相遇后,魏清漪便与其顺着江岸连夜赶路,一路往东未曾多做耽搁。
乌云挂顶一夜,雷声不知响了多少,却只是下了绵绵小雨,魏清漪从不曾因天气的缘故而耽误行程,这也是虞暮宸重用她的缘故。
在魏清漪跟前,即便李吉盛已人到中年、即便夜黑风高,也要冒着蒙蒙细雨随着魏清漪一路向东,差事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
两人皆是习武之人,脚程自然极快,天亮之后两人便已离开了花州地界来到了离州。
黎明时分,雨停了!李吉盛与魏清漪沿着江岸遇见了一临江小镇,两人进入镇内买了两匹快马,继续向东而去。如此!两人两日未眠便到达了芜枫县。
来到芜枫后,李吉盛实在跟不上魏清漪的步伐,找了个客栈歇息去了,而魏清漪则独自来到芜枫县的县衙。
此刻,魏清漪背着自己从未离身的琵琶依旧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身上除了内兜的几两碎银,再便是同骨甲一起装在荷包里的那块未曾雕刻的岫玉,以及虞暮宸托付与她的药盒。
县衙的大门是敞开的,门前放着两人高的鸣冤鼓,门前站着两个看大门的捕快,其中一个捕快手里牵着狗栓,顺着黑色狗栓看过去,一条大黄狼狗正蹲在门前哈着嘴摇着尾巴,眼神灵动的观察着来来往往人群,一副时时刻刻提着警惕不敢松懈的模样,见魏清漪来,定睛一看,似乎嗅到了什么,转而开始狂吠。
魏清漪无语,正要上前询问捕快谢君笑的下落,此刻谢家大少爷谢君莫竟然摇着扇子低着头往县衙的门外走,见魏清漪站在门前,上前问道:“呦!这不是良安候府的魏主子吗?怎的来这芜枫县了呢?”
魏清漪笑道:“谢大少不也来了吗?怎的就笑话上我了呢?咱们为的是谁,谢大少比我清楚,既然同为天涯沦落人,就莫要再一口一个魏主子的叫了,唤我魏清漪或是魏姑娘就好!”
谢君莫已知自己失言,魏清漪出现在此处自然是以她那江湖上的身份出现的,与庙堂无干,此时唤她魏主子实在不妥,故而拱手说道:“谢某向来与江湖人士少有来往,许多江湖规矩不是很懂,望魏姑娘海涵。”
魏清漪也未想过与他计较,说道:“无妨!带我去见你二弟,不,是这里的县令!”
“请!”谢君莫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
便一同进府。
芜枫县衙也算朴质干净,正堂是升堂审案用的公堂,两侧是捕快主簿办公用的屋子,正院里几处青翠草坪,来来往往的捕快行走于院中,人虽不多可每一个人却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谢君莫将魏清漪带到了后院,后院景致别有洞天,他二人路过一片荷花池,继而由一条穿手回廊进入后院,后院内约莫有三四个洒水丫鬟,也有坐在凉亭里做针线活的大丫鬟,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在院中与一尚在襁褓的婴儿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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