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憨山大师醒世歌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到处随缘延岁月,终身安份度时光。

休将自己心田昧,莫把他人过失扬。

谨慎应酬无懊恼,耐烦作事好商量。

从来硬弓弦先断,每见钢刀口易伤。

惹祸只因闲口舌,招灾多为热心肠。

是非不必争人我,彼此何须论短长。

世事由来多缺陷,幻躯焉得免无常。

吃些亏处原无碍,让他三分也不妨。

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

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

生老病死谁替得,酸甜苦辣自承当。

麝因香重身先死,蚕为丝多命早亡。

一剂养神平胃散,两盅和气二陈汤。

生前枉费心千万,死后空持手一双。

悲欢离合朝朝闹,富贵穷通日日忙。

休得争强来闹胜,百年浑是戏文场。

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前言二我们的祖先叫炎黄

登上那古老的城墙,抚摸着泛苔的柱梁,当我兴奋地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楚涌上胸膛。

总会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地对我说记得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溟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

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

圣贤赐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的青年名叫嵇康,他临行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他用了最优雅的姿态面对死亡。

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的不是曲谱,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我也曾梦回大唐,和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云游四方,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

我曾见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长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逸宛如仙人模样。

可是后来换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弃了武将。

他的子孙最终躲进了人间天堂,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让。

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只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在,我们打不了胜仗。

可叹英雄遭忌,谗士乖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在西湖之旁,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的消亡。

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的,一支宁折不弯的缨枪。

时间的车轮悠悠荡荡,终于在甲申那里失了方向。

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岭上,为纪念这个悲剧建起了一座祠堂。

那个叫史可法的文弱书生,他不愿散开高束的发髻,更不能脱去祖先留给他的衣裳,于是他决定与城共存共亡,放弃了生命,守护了信仰。

残酷的杀戳,如山的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会在中华大地上熠熠发光。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当孩子们坐在肯德基、麦当劳的厅堂,穿起古奇牌或露着膝盖的时装,嘴里唱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的歌曲,袒胸漏背地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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